潭雁翎嚇得不知所措,最后,還是乖乖的按時來到了茶樓。
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在門口等。
學生藍布衫,黑布鞋,手拿紙扇。面目清秀,帶笑笑容,文質彬彬的上來一禮。
看起來,就跟街上看到的學子一般模樣。
但潭雁翎寒毛直豎,“你是什么人”雙眼帶刀的看著他。
“你真的想在此處說這些嗎”那男子臉上笑容不變。
“什么意思”
“這邊請吧”
男子當仁不讓的進了茶樓里的一個包間。
潭雁翎心里亂跳,一咬牙,就往里走。身后的丫頭連忙叫“姑娘”
“你在這等著”她回頭,嚴厲的說。
進到包間,那個男子,正準備泡茶。
“你是什么人”潭雁翎低聲問。
“我是你的兄長呀”男子笑了,一口白牙。
“你說什么”潭雁翎太吃驚了。
“同母,異父。我叫李群”
早兩年,她娘有回病了,燒糊涂了,便跟她提起這段過往。
如果說“李大妞”這個名字,還有可能從白夫人身邊傳出來。那這一段兒,可真是沒任何人知道的
她在腦子里分析各種可能,“你怎么會在此地”
“游學很巧是吧”李群又笑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你怎么會認出我”她小心翼翼的問。
“看來,你也明白”李群倒茶“小時候我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去村里看過你們。你那時才六七歲吧戴著破草帽,穿雙露腳指頭的鞋。”
“閉嘴”潭雁翎氣的臉通紅。
李群把茶放在她面前,“我游學到此,已經住了一段兒了,本打算走的。結果那天,看到你,眼熟,就打聽了一下不錯啊李大妞”他呵呵的笑了幾聲“混進白家了真是了不起”
他現在這個表情,可沒有剛才的學生氣了。
潭雁翎一聲冷笑“既然你早知道自己另有生母,就不知道她日子艱難給她口飯吃讀書科考,孝字為天。雖沒名分,但到底生了你,你不明白這個道理”
李群不以為意“首先,她就是典來生孩子的,我沒孝敬她的道理。其次,你以為我是誰在李家,那個爹也就是李秀才,他都是贅婿。我不是李太太親生的,又能好到哪里去如果書讀的不好,回家就會挨打又能照顧得了誰”
“起碼,她也不至于”
“現在還提這個做什么李家也不是大富之家。供我讀書多年,還能有多少再者說了她有你,還需要我照應妹子”
“別這么叫我”潭雁翎憤怒的低語,一臉的恨意。
“怎么,不想認人你娘也挺有本事嘛嫁了一個窮莊稼漢,還能幾百里的跑到這兒你們怎么來的”
他一問,又讓潭雁翎想到那一路的黑暗與骯臟,這一段經歷要讓人知道了,她就完了。
“這不關你事我不是你妹子白家確是大富之家,但與我無關所以,你別指望著我提攜你”
說完,起身就要走。
“等等我既然找到你了,沒得著好處,是不會走的”他一副又狠又壞,還沉著篤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