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再累,也得先把此事跟婆母說。
祁夫人竟然默默聽完,沒炸窩,然后,她細想想才說“青師傅是因為知道潭氏的底細,所以,才會遇到刺殺也就是說,這個老妖婆,身世存疑有見不得光的地方”
溫語有些佩服婆婆,“母親,您很能抓住重點”
祁夫人淡然一笑,“雖然青師傅受傷我也很難過,但是我得說,如果憑此,能揭出之前我都沒敢想的真相,那我可要高興死了是在慧端郡主家嗎”
“是。接下來,我們會調查的。母親,祖父帶潭氏回來那次,身邊的張護衛死在外頭了。現在,他的孫子瞧我,忘記跟您說件事了,惡心得要命”
溫語又把祁悅的事,跟祁夫人說了。
祁夫人今天收到的消息太多,都是之前她不敢想的。眨著眼睛看著兒子夫妻。
突然她笑了
“果然啊,他與那妖婆一脈相承。這一塊兒,是可以先揭出來的吧”祁夫人眼光爍爍。
“母親,張援此人正直,我也還想用。那個院子,是以他的名義租下來的。現在,在那里發現什么,那個惡魔八成會推脫給他。所以,還得盤算一下。”
“阿語,你一切都安排的很好。那個妖婆,最喜歡用誅心的方式。我明兒再去問你舅舅,手里有沒有合適的護衛,再給你們找幾個。累壞了吧快回去歇著吧”
溫語夫妻倆走后,祁夫人讓自己貼身婆子,去前頭找祁嘯,“大爺,夫人說明兒要回趟娘家,要拿些東西回去。本來是讓五爺陪著,五爺沒空。問您有沒有時間。”
那婆子說話,也不客氣。
祁嘯很生氣合著老五沒空,才讓自己陪著去
但現在的他,氣歸氣,還是悶悶的點頭應了。
轉天一早,潭氏手下的人,也沒再打聽到什么消息。
她不禁有些納悶,出了那么大的事兒,丫頭片子還挺能沉得住氣。她還沒得著李群的消息,一般來說,李群輕易是不會與她聯系的。
溫語和祁五又是早早的出門,先去郡主府。
大夫說昨晚上青師傅發起高熱,今天像是退了一些,一切都不算太差。這屋里人多,不合適將養,已經把青師傅挪到旁邊的小屋里去了。
大屋子里,支起了一張大案子,憶白已經在這兒干上活了。旁邊有個藤條編成架子,上面掛著衣裳的雛形,用各種小針別著。
想到昨天,珠珠跟她說胡斐也這么手巧,溫語不禁感嘆,“東胡西白,還真是名不虛傳。昨天珠珠說胡先生,捏的點心,連她都比不過。今天再看你真是不敢相信。
聰明博學也罷了,怎么手還都這么巧呢看來,智慧是相通的,一面靈,多面靈。”
憶白笑笑“其實也沒那么玄乎,就拿我來說,有的地方很靈,就有的地方很笨拙。體會到的各種情緒,也比旁人要窄澀。”
“你很好呀。那胡先生,被先頭胡夫人的死刺激到了,還糊涂過一陣呢流落街頭,當了叫化子,還是珠珠她們救的。”
“胡先生生來順利,所以承受力弱吧我”他眼睛看向外頭,“我的性子,并不豁達。只不過,必須自我調節。”
“好啦過去的事,就不要去想了。你看我,現在順風順水吧可你能想象,小時候我在家里,過得又是什么日子”
憶白一笑“好,那便不說此事了。您看這”
溫語在這兒磨蹭了一會兒,就跟祁五走了。
祁夫人帶著祁嘯進門時,就看到一個人,坐在高凳之上。
一頭長長的,極黑極順的秀發,只用一根布繩綁在脖頸。兩道長眉,垂著眼眸在看桌子上的東西,眼毛覆蓋著眼睛,手里在做著事,神態專注又靜謐
穿著一件尋常的棉袍,交領處露出白皙的脖頸。
祁夫人和身后跟著的祁嘯,一下子就暈了。尤其祁嘯,還啊了一聲。
憶白聽到聲音,轉頭來瞧,目光瀲滟,恍如秋潭。
“母親他”祁嘯傻傻的指著。
祁夫人也不理睬他,進來輕聲問“你是青師傅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