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再度躬身跟陸澤行禮,但又把剛剛的問題提了一遍。
范閑從老爹范建那里知曉了內庫的問題,現在的他就是要從太子一黨手里把內庫給搶回來,所以這次范閑就想著要先試探下太子,還有一部分原因自然是他看這賣相比自己都要好看的太子有些微微的不爽,同性相斥的道理在哪里都適用。
“這詩是你寫的。”陸澤笑了笑,緊接著又說道“但又不是你寫的。”
場上眾人對陸澤這番模湖不定的話顯得十分的疑惑。
但是這時候的范閑卻似乎明白了陸澤這番話的真正意思,他的神情逐漸不再那么玩世不恭,略顯凝重的眼神放在陸澤身上,眉頭皺起“太子殿下此話何意”
陸澤實話實說“本宮以為,這詩的確是你所寫出,但你卻并不是詩的作者。”
陸澤這番話令眾人都點了點頭,在旁邊的郭寶坤更是連續高呼了幾聲對啊對啊,士子們自然不是故意順著陸澤在說話,而是也都認為儋州來的范閑并不能寫下這樣的詩句。
郭寶坤笑聲變得很大“范兄不若再臨場隨意的揮灑一首佳作讓京都諸位才子以及太子殿下再好好仰慕下范兄的斐然文采才是。”
范閑嘆了口氣。
忽然冷冽下來的眼神環顧亭里的眾人,最后放在了陸澤的身上,范閑并不以為這個世界有人能夠作詩超過自己,他可是李杜蘇三神附體外加五千年詩詞加持的變態。
“不如太子殿下跟在下一起作詩如何”
陸澤止住了身邊想要開口大罵范閑不懂禮數的郭寶坤,直接便招呼亭外侍候下人拿來紙筆。
陸澤笑容燦爛,面對陸澤的他只說了一個字“可。”
而這時候,后園女子們所在的亭苑也知曉了這邊發生的事情,范若若大吃一驚,雖說父親的原意是想著讓兄長憑借著這次詩會露一次面,但可不是這樣的露面啊
很快,陸澤跟范閑便都寫下來了各自臨場發揮詩句。
女子所在的亭苑那里對這邊翹首以盼,而這次讀詩的任務自然是由世子李弘成來負責,陸澤輕聲道“把范公子的佳作留在后面揭曉,表兄還是先讀本宮的詩吧。”
范閑也沒什么意見。
他只是環抱兩只胳膊于胸前,臉上帶著澹澹的笑意。
范閑在心里默默念叨著出名非我意,奈何京里眾人逼迫啊
只能夠對這位太子殿下說聲騷瑞了。
世子拿起陸澤所寫紙張,看了幾眼以后直接呆滯在了原地,亭苑里那些士子們著急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恨不得上前拿到手里親自來看。
只聽見李弘成略顯顫抖的聲音響起,而僅僅聽完一句以后,范閑臉上笑容忽然僵住。
他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陸澤,郭寶坤見到范大公子如此模樣,只覺得心情極度舒爽,亭苑里的眾人同時都在為太子這首佳作奮力鼓掌贊嘆,誠心實意認為這是大家之作。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千古悲哀,萬般憂愁,盡在一杯濁酒當中”
“太子殿下,真乃好詩啊”
眾人當即便沉浸在詩句的悲感情緒當中。
前四句寫景,述登高見聞秋天季節特色,描繪了江邊空曠寂寥的景致。首聯為局部近景,頷聯為整體遠景。后四句抒情寫登高所感,抒發窮困潦倒、年老多病、流寓他鄉的悲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