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的他察覺出來了殿下似乎已經無心玩樂,郭寶坤覺得自己的作用少了大半,終于是能夠趁著過年來到東宮拜會上禮,所幸殿下還沒有忘記他這位伴讀。
只是陸澤接下來的話,卻令郭寶坤如同大冬天不著寸縷直接跌落到了冰窖當中。
“陛下覺得郭家把持禮部夠久。”
郭寶坤臉上冷汗直流。
“殿下莫不是在開玩笑”
陸澤沒有說話。
只是用平靜的眼神望著他。
他聲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殿殿下您是說我我父親”
陸澤不由嘆了口氣。
實在是眼下的自己不太方便去見郭攸之,最主要還是陸澤也不想過多的以真實身份顯現出更多的東西,他望著面前臉色蒼白的郭寶坤,聲音稍顯冷冽“你若不想你家人頭落地,待會出門的時候就不要展現出半點異常來,回家以后找到你父親,一字不差記住我說的話,原原本本把我的話傳給他,聽清楚了嗎”
郭寶坤宛如傻了一樣,瘋狂點頭。
二月初十,春闈拉開大幕。
這次春闈的主裁官還是禮部尚書郭攸之,范閑身為這次會使的中郎官,看似只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但這段時間上范家送禮遞紙條的人卻是數不勝數。
郭攸之神色極為正常,望著這些年輕士子們緩緩躍入院中。
隨著時辰已到,代表皇帝而來的侯公公宣讀了陛下旨意,緊接著香桉被撤走,貢院大門緊緊閉上,宣告著這次春闈正式拉開了帷幕。
范公子果不其然的選擇做了好人。
他看不慣慶國朝堂上存在著的這些勾心斗角的利益拉扯,利用著監察院的關系,直接把前段時間收到手里的那些小紙條外加搜集到的某些東西轉交給了監察院,在知曉監察院是葉輕眉設立以后,范閑開始的自覺享受起來這種關系。
背后有著大宗師五竹,還有新晉戶部尚書的老爹,外加那個恐怖無比的院子。
范閑做起這些事情來自然手拿把鉆,順帶著把幾名他看好的士子偷摸送入到了保送的行列當中,做完這一切的范閑只覺得找到了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
唯一可惜的便是太子跟宰相那邊并沒有走自己這里的關系。
范閑望著主裁官禮部尚書郭攸之的背影,在心里自語道“估計是走的這位比我還管用的主裁關系,可惜,這次有監察院在后面幫著收尾,都跑不掉。”
春闈過后,春雨已至。
轟鳴的春雷響徹在了京都的上空,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條重磅新聞,使得京都變得極不平靜起來,不少文人士子奔走相告“春闈舞弊禮部侍郎郭攸之被奪職下獄”
事情果然按照陸澤想的那樣在發展。
這些年慶國朝堂上存在的灰色地帶,慶帝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對于皇子們在朝堂上交好的那些大臣,慶帝的眼卻是十分明亮,郭攸之只不過是慶帝順手而為的對象。
陸澤沒有京城眾人想象中那么難過,相反,他倒是很樂意郭攸之被踢出局。
明處的這些東西實在太過容易被人盯住,陸澤需要把一些勢力漸漸隱藏到暗處,郭攸之算是個還不錯的對象,所以陸澤選擇在他出事之前稍稍往回撈了一下。
但陳萍萍那個老瘸子想要借著陸澤的勢,成就范閑名聲,陸澤可不同意。
京都官場上開始流傳起來了一個傳言,這次春闈舞弊桉之所以可以如此雷厲風行的解決,是因為監察院的手上擁有著一份名單,而提交這份名單給監察院的赫然就是這次春闈的中郎官范閑。
一時間,范閑的清名瘋狂的被京中那些等待皇榜放榜的士子們爭相傳誦。
小范大人對于京中科場弊端不滿許久,這次不顧官場上各種艱難險阻,也要為天下寒門士子出頭,大智大勇小范大人如何如何。
陸澤聽著這樣的傳言,啞然一笑。
很快,京中便有另一股子更大的傳言傳蕩開來,令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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