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這位老丈人是奸相。
雖然他在文官里的地位已然坐到了最頂端,但平時的時候自然也需要往朝堂里面安插人手,因為慶國朝堂上下的人基本上都是這么干。
居中郎職位不算高,是負責這次春闈考場秩序的人。
居中郎的權力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算小。
因為慶國的科舉規矩都是沿襲的前朝,為防止舞弊,春闈學子們的試卷都是要被禮部官員以及太學學者們再重新的謄寫下來,而謄寫之前最為重要的湖名環節,便是由居中郎來負責。
陸澤聽著老丈人的話,默默點了點頭。
他緩緩開口道“是范家那位私生子。”
陸澤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消息。
原本居中郎的位置是由朝堂各方勢力共同推崇出來一位和稀泥代表,手里有著的權力還是被施舍下去的,但這次居中郎的位置卻是遲遲沒有著落,陸澤算是最早知曉的那批人。
林若弗的眉頭微微皺起“怎么會落到那個范閑的身上”
陸澤還沒有說話,只聽見老丈人便又自顧自的說道“嗯難道是范建那條老狐貍,想用這種方式把他那個兒子抬入官場”
實際上,林若弗還真是一語中的。
而慶帝在范閑婚事上面畢竟算是擺了范建一道,所以這次同意了讓范閑出任這次春闈居中郎,同樣也想著看看范閑的性子如何,畢竟慶國的監察院不是什么人都能夠掌握的了。
“今年。”
“還是按照老樣子行事。”
“該安排就安排。”
陸澤只是說了這么一番話。
林若弗的眉頭更為緊皺起來,但很快又松開,默默點了點頭。
慶國官場宛如一塊碩大肥美的蛋糕,其中的份額自然早早就被朝堂上的諸位大人物們瓜分干凈,這點跟后世某些情況大差不差。
眼下的陸澤自然沒有想著改善這種不良風氣的打算,但他估計自己那位老爹應該是打算整治下風氣,最關鍵的原因自然是京都的皇子們也在插手這塊蛋糕。
陸澤嘴角揚起幾分嘲諷。
慶帝可以容忍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用科舉名額來換財富、換人情、換門生。
但他卻不能容忍兒子們插手,哪怕能夠容忍一時,可很快便又會多想起來,無法控制的聯想到諸多的事情,所以整治科場是遲早的事情。
陸澤跟老丈人聊了許久,而林共則是中途便自覺的離開。
“這位袁師爺在府里多少年了”
“從我剛剛入京城沒多久便是我的好友,這些年一直在府里做幕僚,能力十分出眾。”
陸澤哦了一聲,不再多說。
林若弗倒是愣了愣,然后轉過頭來深深的望了陸澤一眼。
過年期間,來到東宮拜訪上禮的人自然不少,但大部分人都不能見到陸澤的面。
郭寶坤自然不是屬于前列那種。
京中人都知曉郭公子是東宮首屈一指的狗腿子,盡管最近這半年功夫都極少見到太子牽著郭公子出去,可郭寶坤還是一如既往的以太子伴讀自居。
“殿下。”
“這是府里特意為您準備的年禮,還給夫人備了份滋陰養顏的老參以及”
陸澤望著面前顯得十分小心翼翼的郭寶坤,臉上帶著澹澹笑意,隨意道“你這般拘束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來府上,東宮里的下人們都認識你。”
郭寶坤笑著點了點頭,終于是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