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聽潮亭,有位白狐臉兒倚靠在三樓欄桿處,望著府中夜色。
剛剛北涼王府迎回了世子殿下,盡管徐鳳年回府以后便來到了聽潮閣與那位師父李義山見禮,可府中很多人還是能夠察覺到世子殿下此番出行后變化很大,那抹隱藏于笑容之下的疲倦清晰可見。
“難得,見到南宮先生如此閑暇。”
南宮仆射的身后響起略顯沙啞的嗓音,白狐臉兒轉過頭來,望著不遠處那位下了樓的枯藁文士,笑著搖了搖頭“難得見到李軍師下樓。”
國士李義山當初便是徐驍身邊左膀右臂,與西蜀世家趙長陵一左一右共為徐家軍師,只是那位趙長陵在大軍破開西蜀國門前病逝,只留下李義山輔左,這些年宛如定海神針一般住在聽潮閣頂樓。
“趙軍師有心事”
白狐臉兒接著望著眼寂靜無比的北涼王府,遠比世子殿下回府本該是極為熱鬧的場面,只是如今北涼王徐驍還留在氣氛詭譎起來的太安城中,兩位郡主也分別在江南以及上陰學宮,以及那位去到龍虎山的黃蠻兒徐龍象,碩大王府竟是如此冷清。
李義山笑著點了點頭。
今日本該繼續朝著聽潮閣四層樓繼續走的南宮止住腳步,本該端坐在頂樓處理北涼無數事務的李義山則是下了樓,二人顯然都有各自心事。
“先生是擔心世子殿下”
“不是,鳳年這次出去吃了個大苦頭是好事,因為我與他父親現在還好端端的活著。”
“先生是擔心被強留在太安城的北涼王”
“不是,何來強留二字離陽皇帝沒有足夠的膽量與北涼撕破臉皮,既然連世襲罔替都已經頒下,這僅僅數萬鐵騎出涼州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不過是孫希濟那伙子八國遺老在故意惡心人。”
“那先生為何而擾”
李義山此刻眉頭不受控制的皺起,盡管眼下發生了諸多不利于北涼的大事,但這位經歷過春秋國戰洗禮的名士并未表現的如何失態,因為一切都還在他與徐驍的掌握之中,唯獨有件還沒有確定下來的事情令李義山心里感到極度不安。
“昨夜自青州傳來了條消息。”
“盡管其中并未有多少有價值的東西,但我感覺很不對勁。”
“那位在乾州讓鳳年栽了個大跟頭,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北涼分割之勢更甚的年輕人,遠遠沒有人們想象當中那般簡單,離陽的那些老東西們翻不出什么風云,未來大勢如何,終究還是要看年輕人。”
南宮仆射沉默不語。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