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他在我手下干了那么多年,我我不能出賣他。”
“不能出賣老馮,你做了那么多年保衛科長和公安科長,應該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知情不報,你這就是包庇”
“馮科,如果沒猜錯,你知情不報,不只是黃躍平是你的老部下那么簡單吧。”
韓渝頓了頓,提醒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們掌握的比你想象中更多,不然也不會把你請到這兒。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要是再不跟我們說實話,那就別怪我們不把你當長輩,不把你當自己人。”
想到他們正在跟蹤監視黃躍平,馮必果意識到再不說實話不行,沉默了好一會兒,苦著臉道“他威脅我。”
“怎么威脅的”
“他見我堅決反對,說了一大堆以前的事,很多事我都想不起來了,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那回事。可他說得有鼻子有眼,還說什么我要是不跟他同仇敵愾,他就去舉報我。”
“以前的事,究竟什么事,說具體點。”
不出所料,馮必果過去這些年沒少撈錢。
黃躍平當年為做上中隊長,就給他送了兩萬。
黃躍平現在不但想把之前送的錢要回去,甚至以幫他找石勝勇報仇為由,讓他再出五萬。
他被人家揪住把柄,跟顧大頭一樣進退兩難,于是想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說是去東海走親戚,其實是想找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躲起來。
總之,他不只是牽扯進了刑事桉件,也涉嫌受賄、貪污腐敗。
韓渝讓大師兄看著他,趕緊去張二小的倉庫給楊局打電話。
楊局也有“大哥大”,并且交代過可以隨時匯報,撥過去等了大約二十秒,就聽見楊局在電話那頭問“咸魚,什么事”
“楊局,馮必果知情,并且跟顧大頭一樣被黃躍平威脅。他屁股不干凈,光他自己交代的貪污受賄涉桉金額就多達十幾萬。”
“他人在哪兒”
“在白龍港客運碼頭二樓會議室。”
“你在哪兒”
“我在張二小的糧油倉庫。”
“這就是糧油倉庫的電話號碼”
“是。”
“你別走開,我等會兒給你打過去。”
“是”
楊局和丁政委剛陪市局領導調研完四廠派出所,正在去城南派出所的路上。
考慮到馮必果雖然不是市管干部,但一樣不是陵海的干部,有經濟問題,涉嫌貪污腐敗,陵海紀委管不著,必須向市里匯報,楊局立馬給隨同陳局調研的董主任打電話。
兩分鐘后,車隊緩緩停了下來。
楊局鉆出桑塔納,跑過去拉開門鉆進陳局的車。
陳局的司機和市局辦公室秘書科的小柳知道楊局有重要情況向陳局匯報,趕緊推門下車回避。
楊局知道陳局很忙,簡明扼要地匯報完情況,想想又補充道“紡織局和四廠可能考慮到如果深究的話影響會很惡劣,都已經把這事畫了個句號,結果那個姓黃的保安又開始興風作浪。
居然想對我們的干警實施報復,我們不但不能不管,而且要嚴厲打擊。但這么一來,人家一定以為我們揪著不放,以為我們是想翻舊賬。陳局,你看這事怎么弄”
之前為什么沒深究,不用問都知道是有人擔心會拔出蘿卜帶出泥。
陳局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冷冷地說“既然陵海紀委沒管轄權,那就向市紀委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