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市長,你怎么親自來了,是不是上級有命令”
“命令暫時沒有,但準備工作要做,我不過來看看不放心。”
秦副市長跟黃遠常、湯局等人打了個招呼,笑看著韓渝問“命令真要是下來了,你們就要水陸兩路千里機動,光趕到荊州就很不容易。咸魚,給我交個實底,你們到底有沒有信心。”
你不放心我,那你為什么讓我做這個營長
韓渝暗暗滴咕了一句,干脆回頭喊道“小魚,小魚”
“到”
“過來一下。”
“是”小魚顧不上再沖洗他那臺心愛的挖掘機,飛奔過來先給領導們立正敬禮,隨即一臉茫然地問“咸魚干,什么事”
韓渝笑道“秦市長說我們去漢武是千里機動,千里機動很不容易,問我們有沒有信心”
小魚絕對是劉局在濱江的鐵桿親信。
劉局生怕小魚口無遮攔,會惹市領導不高興,悄悄給小魚使眼色。
讓他哭笑不得的是,小魚并沒有像在警校時那樣昂首挺胸、中氣十足地喊“有信心”,而是禁不住笑道“什么千里機動,還不容易,那是窮的和慣出來的臭毛病”
秦副市長很早就認識小魚,一直把小魚當晚輩,又怎會生小魚的氣,反而饒有興致地問“窮的和慣出來的臭毛病是什么意思”
“千里機動不就是說部隊么,沒錢搞拉練,平時不怎么出門,搞得像出個遠門很難似的。要說出遠門,我們陵海的那些工程隊哪個不要出遠門去北湖算什么,人家正月里在建筑站門口上大客車,等建筑站的經理放完炮仗,就坐大客車去全國各地,有的甚至去西疆,比去北湖不知道遠多少。”
小魚指指江堤方向,眉飛色舞地說“至于船隊出遠門,去漢武也不算遠。咸魚干為什么叫咸魚,就是因為他是在山城出生的。韓叔很早就跑那么遠,我老丈人和丈母娘也一樣,航運公司的人誰不是四海為家到處跑”
秦副市長愣了愣,哈哈笑道“話糙理不糙,聽上去是有點道理。”
劉局終于松下口氣,擠上前問“小魚,這個道理是你想出來的嗎”
“我哪兒想得出這些,我又沒當過兵,是聽我師父說的。”
“你師父瞧不上現役部隊”
“這倒沒有,是浩然哥回來時跟他說參加了部隊的千里機動,我師父擔心他驕傲自滿,說什么千里機動,不就是出趟遠門嗎說我們陵海在外面搞建筑的那些工程隊,哪個不是千里機動。”
仔細想想,由于經費的關系,很多部隊是缺少這方面的訓練,搞得千里機動好像很難。
這個話題比較敏感。
秦副市長干脆轉身指指剛停好,并且停的整齊劃一的十幾輛軍車“咸魚,你不是要二十輛卡車嗎十噸的不好找,四噸的能找到。軍分區、軍分區干休所、港閘區武裝部和崇港區武裝部的卡車都來了。
皋如武裝部、思崗武裝部、東啟武裝部、東如武裝部和你們陵海武裝部也有卡車,他們也都接到了軍分區的命令,正在來報到的路上。等車輛全到了,編成一個運輸連,接受你的指揮。”
這么多軍車,還有幾個區縣武裝部的軍車在來的路上,看上去蔚為壯觀。
黃遠常正暗暗感激,湯局和齊局也在暗暗感慨,覺得濱江市委市政府和濱江軍分區大氣,韓渝卻猶豫了一下說“秦市長,如果軍分區同意,我想留幾塊車牌,車我們不需要,還是讓他們開回去吧。”
“不需要”
“這些老解放和老東風能開到北湖嗎不信你問問那些駕駛員,他們對車況有沒有信心。”
見秦副市長微皺起眉頭,韓渝想想又苦笑道“這些車的車齡比我和小魚的年齡都大,拉不了幾噸貨,容易壞,還耗油。維修倒不是很難,只要會修拖拉機的都會修。可真要是用這些車,我姐夫不用干別的,光修車都修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