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咸魚營正在跟人家爭的“正統地位”,陶副師長拍拍錢總的胳膊,感慨地說“你們老部隊當年在西線打的不錯,八四年一鼓作氣收復者陰山,以輕微代價殲敵568名,者陰山英雄連就是你們老部隊的。”
“我知道,我聽我戰友說了。”
“你戰友有沒有轉業退伍”
“早轉業了,裁軍時轉業的。”
“101軍撤編了,302師和303師也撤編了,301師沒撤,如果沒記錯應該改隸104軍了。我正好有個戰友在誠都軍區,回頭幫你問問301師的駐地在哪兒,現在的師長政委是誰,到時候你可以回老部隊看看。”
“謝謝首長。”
當兵的遇上當兵的,肯定能找到共同語言。
秦副市長插不上話,干脆環顧起今晚的住宿條件。
雙人間,兩張木床,床上支有蚊帳,一張書桌,一把椅子,墻角里有一個洗臉架,洗臉架下面有兩個開水瓶,墻上裝有一臺掛壁式的空調。
沉副市長的房間在隔壁,他今晚要跟老王同志住一間,條件沒這邊好,因為那邊是兩張上下床,是四人間。
跟賓館酒店肯定是沒法兒比,但在抗洪搶險前線這條件簡直好的不能再好。
秦副市長好奇地問“錢總,咸魚晚上住哪兒。”
錢總正準備開口,韓渝就走進來說道“我晚上住氣象保障室,跟我爸一個房間。”
“忙完了”
“忙完了,三位領導,吃飯吧,飯在隔壁值班室。”
秦副市長正好有點餓,立馬叫上陶副師長,一起來到以前的港監值班室。
夜宵搞得不錯,四菜一湯。
考慮到天氣比較熱,錢總特意讓炊事班送來一扎冰鎮啤酒。
陶副師長也不客氣,打開一瓶,咕嚕咕嚕干掉半瓶,放下瓶子拿起快子問“咸魚,安公的孟溪垸潰口,你剛才說有可能會淹到你們之前搶護過楊柳村附近,從你們之前的匯報材料上看,那一帶屬于荊江分洪區,現在潰口淹了,不就相當于分洪嗎”
“還是有區別的,并且區別很大。”
“有什么區別”
“孟溪垸是由好幾個民垸組成的大民垸,呈南北走向,南面大,北邊小,潰口堤段在南面。安公前段時間三線作戰,抗擊的荊南洪水,確保的南平大垸,就距潰口堤段不遠。”
韓渝不喜歡喝啤酒,也不喜歡喝茶葉水,只喝白開水。
他生怕陶副師長聽不明白,干脆用手指沾上點水,在辦公桌上畫了一張地圖“從南到北相距幾十公里,小民垸與小民垸之間有隔堤,所以就算會淹到楊柳村也需要兩三個小時。
有這幾個小時,安公縣肯定會組織力量搶護隔堤,盡可能把損失控制在最小范圍內。
再就是潰口的并非長江干堤,而是長江通往洞庭湖的虎渡河。虎渡河由于泥沙淤積早變成了一條陸上河,許多河段旱季干枯都看不見水,也就是說水位很高,水量并不大。”
秦副市長問道“這么說雖然潰決了,但不是很危險”
“依然很危險,因為虎渡口不只是在安公這邊連通長江,也跟松滋河相連,松滋河的上游是松滋口,松滋口一樣連通長江。孟溪垸潰決對安公的損失會很大,對南湖省的鄉安縣也會造成威脅,因為再往南就是洞庭湖區。”
韓渝想到陶副師長最先提出的問題,接著道“孟溪垸總面積300多平方公里,而整個荊江分洪區的面積大概1440平方公里,有效容積54億立方米。54億立方米這個概念可能比較抽像,用徐工的話說真要是啟用,能裝下385個西湖。”
陶副師長沉吟道“你說孟溪垸即使被淹,現在被淹的水位也沒有分洪那么高”
“話雖然這么說,但對垸內的十幾萬老百姓而言區別不大。”
“這邊要組織三十幾萬群眾撤離,那邊一個大民垸被淹,這邊的黨政領導不容易”
“周圍幾個縣為了抗洪,財政早掏空了,葛局說光安公縣就欠銀行上千萬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