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端祥確實認識馮蕊蕊,因為他給這個女孩補過課。在他的印象中,馮蕊蕊是一個堅強、好學、上進的小姑娘,對于楊秀蕓的要求,他不免猶豫,不是辦不到,而是他不忍……蔣端祥想不通,為什么楊秀蕓對一個與她不相干的小姑娘那么恨,要把她攆出大學?這樣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究竟是為什么?
蔣端祥也認識馮娟,那是他給馮蕊蕊補課時認識的——這位離異的母親,雖然個子不高,長相豐滿,但為人謙和,說話帶有讓異性感覺舒服的磁性聲音,身著打扮得體,總愛是笑,讓人看著很陽光的樣子。
生日宴會上蔣端祥感覺楊秀蕓的性格依然沒有變,反而比原來更加的強勢了,畢竟是他的同學,又是他的初戀,因此蔣端祥不想得罪她,盡管秀蕓對他總是不冷不熱,但他仍然抱著僥幸的心理,想著保不定通過這件事能夠再獲得秀蕓的芳心,以此作為跳板與之結為夫妻呢。所以蔣端祥對楊秀蕓委托的事情非常用心,雖然心理有些糾結,最后還是把勸馮蕊蕊退學的事當做頭等大事來做。
昨天的光輝歌舞廳的聚會里,趁跳舞之際,蔣端祥偷偷地要求文雅枝幫他一個忙——把馮蕊蕊的媽媽馮娟約出來,認真地談一下。看蔣端祥急切的眼神,文雅枝就知道蔣端祥是受了楊秀蕓的拜托而來,便滿口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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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點,蔣端祥按約來到文雅枝的教務辦公室,馮娟已經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等候多時了。
馮娟一見到蔣端祥后,便開口問道:“蔣教授,你找我來有什么事?”
蔣端祥見文雅枝在場,不好說話,便悄悄地對馮娟說:“我們出去說好嗎?”
馮娟點頭同意了,隨之與文雅枝打了一個招呼之后,跟著蔣端祥走出了教務辦公室。
成大校園很大,他們走出教學樓,一路進入一段綠樹成蔭的小道。
夏天的校園,十分清涼和靜謐,郎朗的讀書聲音從教學樓的教室里傳來,小道兩旁的樹林里傳來知了不和諧的煩人的鳴叫聲,他們穿過小道來經過一處花臺,花臺里的野薔薇和月季花在妖艷地怒放……馮娟無心觀賞路邊的花草,她跟隨著蔣端祥來到了離花臺不遠處的一座涼亭的石凳上坐下。
隨之,蔣端祥一臉抱歉地對馮娟說:“對不住你了,把你叫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
馮娟表示不在意地擺擺手,問:“蔣教授,你急著找我有什么事?”
蔣端祥很是直接地說:“我找你來,是為了探討關于你女兒退學的事——你女兒得病休學一年了,她的學習課程很難跟上同班同學了,今后她要想完成學業很艱難,我想你不如讓她退學算了。”
馮娟不覺一愣,然后趕忙搖頭說:“我女兒很努力的,她一定行的!她現在正在努力追趕……實在不行的話,她還可以留級。”
蔣端祥想了想,換了個方式勸道:“這是我的同學楊秀蕓給我的建議,她可能是為了你的女兒好,怕你女兒大病初愈,不想讓你女兒為了完成學業,過于勞累導致病情復發。我呢,想借助我的關系,給你女兒推薦到美國去讀書——這樣一舉兩得,一可緩解女兒的壓力,身體可以得到休息;二來,她的學業也能完成。”
“到美國讀書,她的壓力不是更大嗎?”馮娟皺了皺眉頭,“況且,她在美國又沒有人照顧,她的病復發了怎么辦?”
“你放心吧。”蔣端祥繼續勸解,“我把你安排到我姐姐那里去住,我的姐姐也有一個女兒,正好她們可以作個伴。”
馮娟沉默了。
蔣端祥借機加力:“你女兒可以申請轉學到美國大學讀書,所需的資料和手續,我可以幫她辦理。不過,你女兒如果想要轉入去美國留學高校學習,需要做好以高中畢業生的身份從大一開始重讀的準備。”
等蔣端祥說完之后,馮娟突然問:“我女兒不到美國留學行嗎?”
“這……”蔣端祥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說了半天又回到原處,“我是為了你女兒好,她不走留學這條路,今后她完成學業很困難。”
馮娟又考慮了一下,才說:“好吧,你的建議我聽著,回去我跟我女兒商量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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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娟告別了蔣端祥教授,回到家里與女兒蕊蕊商量,沒有料到女兒打死也不愿意去美國留學。她的理由是,自己的病還未完全好。
母親知道這幾天女兒到醫院復查過,醫生看了馮蕊蕊的病情復檢,說她的病已經完全痊愈了,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返校上學了。女兒為什么不想到美國去,馮娟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