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說明”她用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兩下。
“這就說明在那條簡單粗暴的死路之后,一定有天道勉強認可的其他道路。”
在跑不通的程序之后,一定有可以卡的bug。
一些人在猜測天道在想什么,而另一些人在猜測自己門客的妹妹在想什么。
裴紀堂覺得嬴鴉鴉對自己有些看法。
當客舍被收拾出來,那個總像是小動物一樣跟在嬴寒山后面的女孩第一次能見到他時,她毫不猶豫地縮到了嬴寒山身后。
“怎么了你平時不怕人啊”嬴寒山轉了一圈,沒能成功把她從背后拉出來。
是的。嬴鴉鴉躲在她背后清晰地回答。
“可他長得嚇人。”
“”“”
嚇人究竟是個什么標準,從小被謙謙君子謙謙君子地教到大的裴紀堂并不太有概念,但他確定那孩子并不是真的怕自己。
在嬴寒山暫時離開府中,她不跟在她身后的時刻,他總能感覺到從拐角或者山石后投來的目光。
很難說那目光里究竟含著什么,她盯梢一樣盯著他,好像他是什么隨時會露出尾巴或者爪子的精怪。
到某一次擁擠的人群險些打翻沸水鍋后,嬴寒山就不再帶她去醫棚。但留在府中并沒增加嬴鴉鴉出現在裴紀堂面前的概率,除非有她不得不現身的理由。
“鴉鴉”,這并不是經常出現在普通人名字里的字眼,疊字讓它有些奇妙的,怪趣的鬼氣,而那個孩子在為她姐姐遞送什么東西或者口信時,偶爾也會有些鬼氣森森地開口。
“裴明府呀,”她說,“我聽說裴是非常尊貴的姓氏”
裴紀堂放下手中批公文的筆,點頭。“在都城那里,是這樣。”
“那么,既然有這么尊貴的姓氏,為什么要死守著到處都是疫病的淡河縣呢如果疫病遏制不住的話,就算是貴胄也會死哦反正,是裴的話,就算丟棄這里也不會被懲罰吧。”
他認真地搖頭“不,如果丟棄這里,會死。”
“會在沿途的動亂中被殺,會因為裴姓而遭遇禍患,而即使回到都城,也并沒有親故可以接應我。”
她好像被他噎了一下,但還是追上后一句。
“那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只保全自己呀反正明府做了這些也不會升官”
他仍舊點頭“是的,你說得對。”
然后眼睜睜看著那孩子火氣很大地扭頭就跑。時隔沒兩日又湊到他面前來,問些陰惻惻的大實話,再又莫名其妙地被氣跑。
終于,在某天傍晚,裴紀堂叫住了回返的嬴寒山,有些欲言又止地請她到書房一敘。
“這件事很難開口,”裴紀堂說,“但”
“啊我知道您要說什么了,但”嬴寒山說。
為何要讓令妹試探于裴某呢
老板您想給我降薪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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