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黟摸了摸鼻子,現代里他還沒談過對象,沒想到一朝穿越,年輕十歲,十六歲就先有了未婚妻。
未婚妻的事先放一邊,此刻許黟的肚子餓得響起來。
他身上的銅錢不多,不敢亂花,在街口小攤要了一碗潑油面,再給攤位小哥五文錢。半刻鐘,潑油面端了上來,上面是用菌菇做的素口臊子,吃著鮮香有滋味。
價格不貴,份量大,對于不太會做飯的他來說,相當滿足。
沒有讓小黃餓著,離開小攤,他在隔壁買了兩個素包子,丟給小黃吃。
一邊看著它吭哧吭哧,撒歡地啃包子,一邊低聲嘟囔“下次就給你吃肉包子。”
旁邊的小哥看得新奇,連連夸獎“許小郎好闊氣,這包子都給一條野狗吃”
“不是野狗。”許黟抬頭看向他,極其認真,“它叫小黃,是我養的狗。”
小哥愕然,這許家小郎是壞了腦子怎么還養起狗了。
他有心想問,就開口問道“許小郎,你以后可還要繼續讀書”
這話一出,左右小攤認識許黟的都默默地看了過來,他們也好奇。
“不讀了。”許黟不假思索回答。
讀書要錢,北宋文風盛行,歷史上出現了不少名人,就原身那點讀書的天賦,想要靠讀書改變命運,還不如靠他自己。
再者,上輩子他讀太多書了。
相較于讀書,他更喜歡無拘無束地做自己,昨日他就想好了,要是回不去,他便在北宋當一名大夫。
繼續去做他上輩子想做卻來不及做的事。
今天出門,除了覓食,他還想看看這鹽亭縣有幾家醫館。
鹽亭縣里的醫者分兩種,一種是有品級的官醫,屬于正式在編的醫官,相當于官辦醫療里的醫生,負責給官屬成員們看病,或是服役于差事的百姓等。
縣里就有醫學,里面長期駐泊醫官二三人,想要考進去,不僅要實力,還要人脈和醫學世家背景。
許黟家里世代農耕,報考醫官的第一步就過不了關。
第二種,就是沒有官級的民醫,在鹽亭縣管轄得不算嚴,光是南街,他就看到了兩家醫館。
這兩家醫館里的坐堂大夫原身都請到家里給看過病,兩人的水平一般般,開的方子都還在,不算多好。
要說好的,就東街的妙手館里的陳大夫,陳大夫今年五十六歲,坐堂有三十多年,給富人窮人看過的病不計其數。
就是診金太貴,看一次病要收兩錢銀子,換做銅錢就是兩百文。
兩百文對于以前的許家來說,要做十天的小工才能掙到那么多。若是用來看病,自然是拿不出這么多錢。
俗話說“看病要趁早”,許家雙親那病是以小拖到大,哪怕是許黟親自診看,想要治好都不容易。更何況是沒有錢的情況下,連一副藥都是反反復復煎了又煎,診金出得起了,買藥錢拿不出。
一圈逛下來,許黟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他帶著小黃回到南街,進到一間雜貨鋪,只見店小二依著東邊貨柜打瞌睡,聽到動靜連忙直起身,看到來的人是個頭戴青石色方巾的少年郎,笑著臉問要買什么。
“可有半人高的竹編筐,帶蓋子那種。”許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