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的土地廟之內,白衣觀音眉目悲憫,緩緩露出笑容。在其身側不遠處,惠岸行者手持寶鏡,略有些擔憂的開口,對著大士道
“菩薩,如此當真可以嗎那畢竟是國靈,一尊同大唐命運相連的國靈。”
“癡兒,著相。”
大士搖頭,說出的話語里似是有幾分警告,又似是有幾分不知名的意味。開口,對著惠岸行者做出提點道
“國靈與國家命運相連,但于此世間,不需要國靈,更不需要人皇。”
話音落下,菩薩回首,望過長安城上空那煌煌升騰的人道、皇道氣運洪流。繼而道
“此刻的大唐國運,恰如同日之初升,尚未至于盛極。故而貧僧也好漫天神佛也罷,想要對那國靈做出什么,必然會招致反噬。所以,”
大士話語落下,似笑非笑望過惠岸行者手中寶鏡。
“三千大世界,三千中世界,三千小世界,恰如同恒河沙數,不可計量。貧僧不過是以這昆侖鏡力量,將其帶到另一方同屬大唐的末法時空中。使其參悟本真,又有何不可”
正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縱使是白衣大士這樣的仙神菩薩,若是直接對著一尊新生的國靈出手抑或是將其斬殺,那么所要面對的因果與孽債亦非是其所能夠承受。
可若是將其放逐到那另外的時空中,斬斷其同此世大唐之間的牽連。縱使這白衣大士同樣是摸不清楚,曾經為西王母所有的神器昆侖鏡又會將那國靈送至何方。但至少西天佛門接下來所要做的事,那國靈當是無法有任何阻止。
甚至有可能迷失在那末法之世中,就此消亡。這無疑是白衣大士所樂意見到,更是最好的處理這國靈的手段。只是當白衣大士的目光落在那昆侖鏡上之時卻不免有些遺憾。
蓋因為這神器本為西王母所有,后來又歷經諸位上古大神的手。縱使機緣巧合落到佛門手中,可自始至終都未曾叫菩薩所掌控。所能夠使用的次數更是少之又少,若非是國靈身份過于特殊
菩薩目光收回,口宣佛號。然而不知是心不靜,還是身處在這此世之人道、皇道氣運最盛處不遠的緣故,心中不可避免的生出幾分煩躁。
以腳行在地面,所見俱是茫茫黃沙的嬴政內心當中卻又是極安寧與安靜的。并不因這周遭的環境、這無望的、似乎看不到希望的路途而改變。
只是心中不免有幾分慶幸,好在來此的是國靈之身,是國家意識與命運、意志所幻化而來的人形。即便嬴政于此同樣察覺到,這似乎是一處靈氣不斷枯竭的,根本便無法引過多力量為己用的時空。
但至少寒暑、饑餓、疲累等種種并不足以將嬴政影響,而嬴政所要做的,不過是于此走出一條路來,搞清楚此間狀況。甚至是找尋到回返的時機。
鏡中花,水中月。屬于國靈的能力于此被深深壓制和隔閡,但好在冥冥之中的那份牽引還在的。嬴政循心而行,依著那份指引而走,于此茫茫荒漠中,終是聽到了駝鈴悠悠,見到了人影。
嬴政身上不合時宜的裝扮于無聲息間被改變。一身玄色常服,腰懸長劍。
然后嬴政見到了一伙胡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