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唐人的語言,抄著異國腔調的胡商。
“郎君是唐人浪蕩江湖的俠士,游歷在外的高門子弟可要去往長安”
那胡商、那商隊的首領似乎是極熱情的。主動邀請嬴政上了駱駝,又遞上水囊,同嬴政之間扯開話題。甚至是生出不好意思的贊嘆。
“不瞞郎君您說,我來往西域諸國,從遙遠的波斯、大食出發,經過莎車、龜茲等,一路去往長安。自詡還算是見過幾分世面。可如郎君這等人物,卻著實是少見。”
幼年于邯鄲城中為質,九歲歸秦的嬴政和燕趙游俠兒同樣是有過接觸的。甚至于只要這帝王想,通身的威嚴與威儀褪去,自是可以顯露出幾分任俠不羈的氣息來。
不動聲色間將話題揭過,嬴政開口,問及那胡商及長安城中情況等種種。只道是自身遠游在外,對于個中種種,已經不再是那么熟悉。卻是敏銳意識到此時的長安,或許已經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長安。
只是按理,嬴政口中話語并非是沒有漏洞存在。
然而不知是國靈氣息太過特殊還是首領太過心大,抑或是胡商只是單純的想要傾訴。嬴政目光之下,胡商極爽朗的將自己一路而來的所見所聞吐露,并且略帶向往的開口,遙望向長安方向,露出極神往的笑容。
“郎君自長安而來,當知曉長安啊,那可是地上天國,是夢一樣的地方。”
九天闔閭開天闕,萬國衣冠拜冕旒。
胡商口中的長安,同嬴政所知道的相同而又不同。是地上天國,天上神都,一個只是看上一眼便足以忘掉自己故鄉的地方。只是恰如同窺一葉而見泰山,嬴政知曉現下的這個大唐,同此前所處的相似而又不似。并不可同日而論。
然而胡商口中的話語未完,只道是不久前有不久前有西域小國使者獻寶,叫唐皇留在了長安,賞賜了個官做。
胡商說到此處,繼而是一聲輕嘆。面上現出幾分悵惘與惆悵。
“那使者之所以能做官、做大唐的官,是因為他已經是使者了。大唐是有留外國的使者做官這樣的傳統的。但我這樣的胡商”
胡商搖頭,不過很快卻又恢復了精神,終是露出幾分奸猾的、極具商賈氣息的笑意。
“雖然大唐的官是做不成,但有生之年,待我再往返幾趟,賺夠了錢。就在長安買房置業,購置田產,做一個放印子錢的大商人,定居在長安,還是可以的。”
“長安嗎”
胡商的聲音漸漸淡去,于黃沙之間消逝,同樣消散在空氣中的還有嬴政意味不明的話語。跟隨著商隊的隊伍、坐著駱駝前行,如是又不知多久,時間仿佛于此失去意義。只是在那極具異域腔調的、商隊中樂手的演奏中,嬴政終是看到了城。
看到了城頭上豎著的旗幟。
大唐的旗幟。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