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里,拋棄你不想要的過去,代替我去看看這個廣袤的世界吧。按照你想要的那樣去自由地生活,只要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向你保證如果你我還有再見的那一天,我會讓你看到一個嶄新的世界禪院。”
12月的第一天,京都迎來了冬季的初雪。就如上半年提前的櫻花季,今年的雪也下得格外早,干凈的霜雪覆蓋四野,讓位于郊外的嵐山化為了一片純白的世界。
而在這寧靜的雪天里,禪院家卻響起了陣陣不詳的哀嚎聲。
以訓練場為源頭響起的聲音病毒般飛快地蔓延,沿著覆雪的道路一直向禪院家的正門延伸。聞訊前來阻攔的人們沒有一個能讓黑發綠眸的少年緩下腳步,在他經過的地方,一路上紅梅盛開,鮮艷的花朵融化了白雪,讓本該冷清的冬景也變得灼目。
與不屑出手的“大人物”們相反,聽聞了這一突發事態的直子在第一時間離開了自己的院子,那焦急的神態讓每一個之后得知的人都感動于十影法對族人們的重視
“甚爾。”
在看見站在禪院家大門前呼喚自己名字的直子時,禪院甚爾才停了下來。
“怎么,又不想放我走了”他隨手將不知道從哪個倒霉蛋那里奪走的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武士刀扔在地上,輕漫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雪地里的孩童。在純凈而單一的雪色之間,那雙顏色淺淡的碧眸是四下里唯一的色彩。
“我只是沒想到你的動靜會這么夸張”直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手無寸鐵的禪院甚爾向著大門的方向步步走近。在他們的距離逐漸縮短時,女孩抬起手,素白的和服袖子滑落時,被她握在手心的那把咒具也顯露了真容。
那是一把造型奇特,刀刃呈十手狀、刃前斷了一截的脅差。
“它的名字是「天逆鉾」,是自從其上一任主人坂本龍馬死后,便被禪院家得到并封存在忌庫里的特級咒具。”直子主動解釋道,在禪院甚爾的目光落在天逆鉾上時將手中的咒具前伸,遞到他面前。
自從兩日前和禪院甚爾說了那番話后,禪院甚爾對她的請求不置可否,只是讓她趁著天色未變得伸手不見五指前趕緊回去。直子知道他可能還需要時間思考,便沒再多說,讓他仔細考慮一下便離開了。他會答應的,直子有這種預感。
不過直子沒想到,禪院甚爾走時的聲勢會如此盛大。但在得知他的前進路線通往禪院家只在接待貴客和重要的時刻才會打開的正門時,她隱約明白了禪院甚爾的心思。
比起只能從偏門悄悄離開的“狼狽”,他要光明正大地從正門離開禪院家。
“特級咒具看管忌庫的人允許你拿出來”禪院甚爾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沒有伸手去接。
“我可是禪院的十影法。”直子一語帶過了她剛才緊急趕到忌庫后為了節省時間干脆利落地偷襲把那些看守人打暈的事,固執地踮起腳將手舉高,那把特級咒具才勉強夠到了少年人的腹部“它的作用是消除一切發動中的術式,對于沒有咒力的你來說是最合適的對術師武器。”
“為什么”但禪院甚爾還是沒有動。
直子像是聽懂了他這個沒頭沒尾的問句。她眨了眨眼,輕輕笑了起來。
“就當作是我送給你的一件禮物慶祝你脫離禪院,迎接新生活的賀禮。請拿去吧,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