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走近門口的值班警衛,問“他沒有吃飯嗎”
值班警衛從手機上抬起頭,打量了白桐兩眼,不耐煩回道“他的用餐經費還沒批下來。”
白桐蹙了蹙眉。
雖然他是治安管理局的新人,但也能想明白,特調部費了那么大的周章把薛夜明要過來,不可能偏偏要在用餐經費這樣的小問題上斤斤計較。薛夜明加入特調部所需的一切經費,肯定早就撥了過來,而且應該不會太少。
十有八九,這筆錢在走流程的時候,被某一層的工作人員給扣住了,暫時挪作它用。高層的關注點只會放在大的方面,這種細枝末節的問題,只要不鬧出什么事情來,便不會有人過問。
白桐去局里的餐廳轉了一圈,打包了一份飯,一葷一素兩個菜,用塑料袋提著,又回到了特調部大樓。
“勞駕,請幫我把這些帶給薛夜明。”白桐遞上塑料袋。
那個值班警衛卻沒接塑料袋,只是抬起眼,似笑非笑看著白桐,“你是他什么人,這么照顧他”
“我是之前負責看守他的。”白桐說。
“那他現在不歸你管了。”值班警衛翹起二郎腿,“他身份特殊,不能接受外人拿來的東西。”
白桐壓了壓火氣。
雖說特調部和安管局之間確實存在競爭關系,但大家終歸都是同一個系統內部的同僚,暗地里再怎么不對付,也沒必要明面上針鋒相對。
“就只是一份午飯。”白桐把塑料袋解開,“你可以當面檢查一下,這里面沒有夾帶違規的東西。”
“放這兒吧。”值班警衛又瞥了白桐一眼,還是懶洋洋的,低頭去打游戲。
剛才那短短的一瞬,白桐從對方的目光里捕捉到了一種惡意。
他熟悉這種目光。
那是一種自認為對他人擁有支配權的人所特有的惡意。
這個人刁難薛夜明,無關特調部和安管局之間的矛盾,而僅僅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有權決定薛夜明受到什么樣的待遇。
這份飯菜即使最終能夠送到薛夜明手上,也八成不會是原樣了。
白桐不再多言,提起飯盒,轉頭就走。
回到辦公室,白桐馬不停蹄打了一份報告,申請成為薛夜明的臨時監管員。
打完報告,他去超市買了些東西。
他的報告走的是加急程序,半個小時后,批復就下來了。
白桐拿著那份批復回到特調部,出示給值班警衛“你可以走了。從現在開始的24小時之內,他歸我管。”
值班警衛已經接到了上司的通知,對白桐的辦事效率瞠目結舌。這下子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橫加阻攔,只好不情不愿地放行。
白桐舉步往里走,只聽身后傳來一聲冷笑“對一個屠殺犯那么好,鬼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白桐置若罔聞,徑直進了號室。
值班警衛回到辦公室,半是不忿半是好奇,找到上司詢問“頭,那個治安官是不是有什么來頭看他的樣子就是個新人,怎么會這么快就拿到臨時監管權”
上司沉吟片刻,低聲道“你最好別和那個人過不去。我聽到一個說法,他以前是聯邦安全總部某個人的特別護衛官,現在是被放到一線部門鍛煉來了,給以后的仕途鋪路呢。”
號室里,白桐拆開了自己帶來的東西。
自助小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