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九韶說“給陸言送禮物的是你。”
江弈腦子里有根弦一跳,他默了片刻問“你怎么知道是我。”
明明他已經讓人匿名去送。
難道是陸言自己說的不可能。如果是陸言說的,那周博明和紀九韶早該找上門來,后面的禮物也到不了陸言手里。
又或者是林駿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那也不可能,林駿已經被他送進醫院,這半個月都下不了床,何況有專人看管。
紀九韶沒回答他的疑問,只是問“人在哪”
江弈不耐煩的朝癱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人抬了抬下巴,“你還沒有回答我。”
紀九韶卻問“他是酥酥”
江弈冷笑“你親自來找人,還不知道他是不是”
“替周博明來接人。”
江弈一愣,所以不是有誰走漏了消息,真的只是偶然撞見,計劃并沒有被打亂,忐忑的心終于放回原處。
沙發上,蘇翰清露在外面的皮膚在燈下紅得有些不正常。
紀九韶似乎真的不太熟悉蘇翰清,看著那邊半會才確認他的身份。
“我調了一周前的監控。”說著,抬起右手解開袖扣,“那杯東西是你給陸言的。”
紀九韶的手跟他的人一樣干凈純粹,手指修長分明、骨肉勻稱,無論用這樣的手指做什么,看起來都非常賞心悅目包括動手。
江弈非常清楚他解開衣扣的束縛意味著什么。
先是右手的袖扣、然后是左手的,最后是衣領。
他陡然就想起第一次看見紀九韶的時候,最先進入眼里的不是傳言里的冷漠或者孤傲,而是力量和野性。
他的眼皮忽然跳了跳,不知道是期待還是其他,喉頭上下滑動,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紀九韶單手解掉前兩個領扣,微抬下顎,左右動了兩下脖子,黑白分明的眸子漠然地直視江弈。
“你是自己回來的,禮是你送的,人也是你灌醉的。”
是肯定的語句。
江弈盯著他,皮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算是默認。
金克年雖然聽不大懂他們在說什么,但見兩人間的氛圍越來越不對勁,忙插進兩人中間“既然都認識,不如坐下來一起敘敘。”然后用眼神示意吳平過來。
吳平還哪里敢湊過去。他這下的酒完全醒了,酒全化成了冷汗直冒,心里跟打鼓似的。
小金總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他自個的頂頭上司,他還能不知道嗎
也不知道紀總注意到他沒有,是躲開還是迎過去
心里衡量許久,吳平扶著腿緩慢站起身,整了整西服,挺直腰背,恢復鎮定。
還是主動過去好一些,一次偶遇紀總不會想得太深,要是躲起來造成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局面,那才是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佯做一臉驚喜地迎上去“這不是紀總嗎您怎么來了。”
猛然聽到吳平聲音,江弈這才想起紀九韶闖進這里,可不得看見吳平。
被無視的金克年聽到紀總兩個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驚得他又重復一遍,“紀總紀年的紀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