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希三步兩回頭的往自己房間走,走了兩步忍不住惴惴地說“不要趕大黑出去哦。”
江弈扭頭惡狠狠地威脅“就趕。”
紀小希鼻子抽了抽,眼看淚光盈滿了眼眶就要掉下來,江弈還想笑,但沒來得及笑出聲,領口被人揪著往前一拽,被迫回頭朝前踉蹌兩步穩住身子。
“別恐嚇小孩子。”紀九韶不客氣地抓著他的衣領往前走。
還挺護犢子。
江弈被揪著走了兩步,不耐地想掙開,但自己一只手瘸,一只手帶傷,拼力氣肯定拼不過。
看著紀九韶干凈的襯衫袖子,冷冷一笑,抬起帶血的左手就往他胳膊上蹭。
果然在他蹭上去的前一瞬紀九韶松了手,江弈恢復自由得意地聳肩,“去哪。”
紀九韶帶著他走進一個房間,停下腳步,推開門,江弈伸脖子往里看,是個挺大的洗漱間。
“先用水沖傷口,等會擦碘酒。”紀九韶扭開水龍頭,又走出去,“我去拿醫藥箱。”
江弈將信將疑地把手伸到水下,這樣能行
冰涼的水刺得傷口生疼,一邊沖著傷口,一邊打量這個洗漱間。
牙刷毛巾擺的很整齊,還有些一看就是小娃娃用的洗漱用品,空氣中燃著氣味淡雅的熏香。
四周安靜下來,江弈終于記起來思考自己在哪這個問題,剛才那間房間沒來得及細看,衛生間不像是酒店的,更何況紀九韶的小崽子住在這里。
莫不是捅進了紀九韶的老巢
扭頭往窗戶外頭看去,c市半個天空被夕陽的金紅胡亂涂抹成一幅油彩畫。
他竟然一覺睡到了傍晚
江弈收回視線看鏡子里的自己,下巴的青紫淤青淡去不少,右臂重新燥的白紗布和石膏裹得嚴嚴實實。
深吸幾口氣細細感受,雖然鼻子還有些不通暢,不過頭不暈了、腦不漲了、腰不酸了,甚至還能蹦上兩下。
微微動了動肩膀,只有輕微的疼痛。
鏡子里的人,除了因為兩天沒刮胡子冒出的青色胡茬,一切都很好,好到讓他恍惚。
正是胡思亂想,水龍頭被扭上了,畫著紅色十字的大型醫藥箱被放到洗漱臺上。
江弈看著他打開醫藥箱,箱子里從酒精消毒液到感冒清熱藥擺放得整整齊齊,一應俱全,簡直像個小型藥店,不住出聲調侃“看不出來九少這么謹慎惜命。”
“有小孩,什么都要準備。”紀九韶并不熟悉藥箱里的東西,低眸在里面翻翻找找。
江弈仔細地想了想,倒也不對他準備的這樣周全感到奇怪了。
就好像紀九韶決定了要養貓,不止給貓打了疫苗,包括人被貓撓了后該怎么處理也想到了。
他生命里一切需要做的、即將做的,都非常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