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步伐已經完全體現出這個人的做派,無論到來還是離開,都持重凌厲,因為他清楚自己的前方。
目光于紀九韶身上流轉了半天,江弈終于斂目確認這一點,他也很膈應。
于是他低笑了幾聲,“原來九少不止在商業場上成就超前,就連培育接班人都比我們這些人快啊,27歲就有個八、九歲的孩子,事業家庭兩頭顧,我輩楷模、楷模。就是不知道”
看著不動聲色倒弄藥瓶的人,笑容里泛出壞水,一字字輕緩念“紀夫人是哪家會所的人”
話才落。
“嘶”突兀的灼人刺痛燒得江弈反射性縮手,但紀九韶早已捏住他的虎口,任他如何使勁也抽不回手。
那一瞬間好像皮膚上每一處的神經細胞都跟煙花似的炸裂開,然后灼燒成一片。江弈痛得直往牙齒縫間吸涼氣,聲音堵在喉嚨里,罵都罵不出聲。
紀九韶施施然抬起碘酒的瓶口放置一旁,用棉棒蘸著碘酒細細沾在抓痕上,“話說的不好聽。”
過于刺激的疼痛,讓江弈的上身不自主的朝左手蜷了過去,眼眶溢出生理性的淚花。
這t是真的疼
生理上粗暴的刺激讓江弈吸了吸發酸的鼻子,眨了下眼睛,被激出的淚水滾落眼眶。緩了好一會后,切齒罵道“衣冠禽獸。”
“嗯,不會說人話是可以改說成語。”
紀九韶稍稍一錯眼,就瞧見半個身子蜷在盥洗臺上的人“眼淚汪汪”地瞪著自己,面目猙獰、眼球里都是血絲。
這個時候也不忘看著他。
可惜隨棉棒擦拭而抖動的睫毛,合著眼底泛起的水汽,讓這道目光除了兇戾,多了些其他的味道。
如果昨晚湖邊光線夠亮,也應該是這個樣子。
江弈小聲抽著氣,緊閉了好幾次眼睛,才把眼眶里的淚水全都給擠出去,但沒安靜半會,又皮癢癢地湊過去問“如果不是紀夫人來歷有辱你們紀家門庭,紀少為什么不敢帶回去”
“我帶誰回去,”紀九韶手上的動作重了些,黑色的眼瞳從來淡漠,也不鋒銳,卻有通人的氣勢,“跟任何人無關。”
跟他確實無關,不過之后可以當做聊天話題拿到岳小姐面前說道一番。
“我就是好奇,如果紀少帶個男人回去呢”疼痛過去,江弈眉目又舒展起來了,“比如陸言”
紀九韶擱下棉棒,從藥箱里拿出酒精瓶,不輕不重地擱在盥洗臺上,發出輕微地響。
江弈聽得眼皮一抖,哪里想的到碘酒之后還要用酒精清洗,左手用勁往后抽“不麻煩九少了,我自己來。”奈何被捏得牢固,左右也抽不動。
“九少。”江弈瞧著他單手撥掉酒精蓋,眼角還是忍不住抽了一抽,臉上維持著調笑,心里其實慌得一比,“我可以自己來,不用了。”
“你只有一只手。”
“我真的可以,”江弈為了證明所言,抬起右臂石膏裹得嚴嚴實實,放回去,又低頭看了看兩只腳,也不大行,眼珠子胡亂轉了一圈,最后心念電閃,脫口而出“我可以用牙齒叼的。”
紀九韶聞言,倒是放下了酒精瓶,甚至好心的將棉棒抽出來遞到他嘴邊,示意他“請。”
江弈看著面前的雪白的棉棒,進退不能。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