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現的很平靜,甚至可以說一直都很平靜,似乎從來沒有變過,永遠都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面孔。
[我家祖上可是個大家族,在我們那種家族里,男人對女人的許諾是比忠誠和陣營更大的事.]
婚慶儀式,有條件的酒店都會有用一塊巨大的液晶顯示屏播放男方和女方的照片,或者請親朋好友錄一段祝福在婚禮上播放。
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在一群神仙妖魔鬼怪聚在一起的地方,未免也太接地氣了一點,跟隔壁首場婚禮的儀式差太遠了。
作為路明非的室友,芬格爾此刻渾身纏著繃帶像個木乃伊那樣出面,對著直播鏡頭分享他眼中的路明非:
[而我師弟,就是一個為了完成對女孩的許諾,可以拼上性命的男人。]
“真虧他今天還能接受采訪。”酒德麻衣有些意外。
芬格爾這模樣,據說是昨晚從妖怪之山導播基地下山的時候,和酒后御劍的修士江山一起撞在了路過的弒神兵器上面。
全身粉碎性骨折,被搜救隊找到的時候,還和修士日報記者江山一起維持著不雅姿勢。
不過,即使是這幅滑稽的模樣也不能引起零的過多關注。
這女孩的肌膚白得發冷,一頭顏色淡得近乎純白的金發,還有身上的白色禮服,與這片冰天雪地的世界完美融在了一起。
她就那樣凝視外界等待著,也不關注現在如火如荼的大場面,仿佛跨越了漫長悠遠的距離。
酒德麻衣雙眸微垂,沒有繼續說什么,只是將那杯酒放在零的面前然后走到蘇恩曦旁邊。
‘這世界上其實從不曾有一個人能取代另一個人的位置,所謂的取代,只是以前的那個人被遺忘了。’
老板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或許,她們現在也差不多被遺忘了。
但這是一種必然,在體驗了幸福和溫暖,擁有了世間的一切權與力之后,誰愿意回到過去,重新品味復仇與凜冬的滋味
滴滴——
酒德麻衣和正在以不雅姿態品嘗美酒的蘇恩曦都愣住了,她們近乎同一時間,如本能反應那樣,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機。
在電話接通之后,令人熟悉的聲音傳來,蘇恩曦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最后又變得哭笑不得,而酒德麻衣則是帶上了些欣喜。
然而這邊的動靜,零并沒有察覺。
哪怕是在三人組里面,皇女都是經常獨處的那一個。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與幻想鄉僅一線之隔的空間鏈接位置,慢慢有著薄薄的霧氣彌漫。
零不明所以地皺著眉,以為是什么婚禮開始時的效果。
“哈”
像是有人呵了口氣在玻璃或鏡子上,緊接著開始用手指和衣袖抹開那團冰霧,在吱呀的摩擦聲后,一張少年的臉出現在對面。
“誰惹你了”路明非看了眼眉宇殘留皺痕的零,露出憤怒與驚訝:
“我的小女孩,告訴我誰敢惹你,我去把他全家都砍了。”
零呆滯許久沒有回答,她不能理解為什么對方會在這個時間來到這個地點,而這令人熟悉語氣和稱謂.
仿佛是為了回應她的所想。
路明非從‘鏡子’的另一面走了進來,自然而然地撫摸她的長發,親吻她的面頰。
“我對你還有用么”零的語氣充滿疑惑。
“沒了。”路明非的手沒有停下,摸著那柔順無比的金發,笑道:
“這外面都是比妖魔鬼怪都還可怕的萬界吞噬者,而我變成無上的至尊了,你這樣的小姑娘就算像個跟屁蟲那樣跟在后面,也發揮不了什么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