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英向兩人微一抱拳,道“多謝二位。”走到宋保全尸體面前,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來,又道“聽陸廣說,他將舒州車老板的家眷,囚在舒州鄉間。在下便去皖南查詢,好歹將他們和車老板團聚。”一瘸一拐地向西去了。
端木晴道“姨丈一家的前因后果,還請厲大俠移步到府上慢說。”叫過一個客商催趕邵旭他們的馬車,自己仍然上馬,帶著吳車倌在前,緩緩向家駛去。
眾人行了一個時辰,已是夕陽西斜,卻也來到了東錢湖畔,于頭兒見已近端木家宅,便辭了端木晴,帶著伴當自行往明州城里去了。厲知秋放眼望去,見東錢湖背依青山,西北是一大片平原,湖水油汪汪的如同明鏡,景色十分秀麗。端木家的莊落便傍湖而建,端木晴引厲知秋等進了莊園,帶著三人來到客室,早有人進里通報莊主端木仲。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一個矮小長者奔進客室,正是東錢派掌門端木仲,他一進廳門便道“厲世兄,三年未見,別來無恙咦,瞧你神色,莫不是身上有傷”
厲知秋施禮道“晚輩小傷,不足掛齒,此番晚輩受人所投,帶你外甥來啦”端木仲一眼見到邵旭,又喜又疑,忙細問情由,厲知秋只得把近日來的遭遇,原原本本說給端木仲聽。他只說黃家與潛山派有仇,但冤仇為何,因里面涉及花鐸沖的私隱,卻藏隱不講,只推說不知。
端木仲聽聞連襟一家慘遭不幸,悲從中來,但事已至此,已無補救之能,當下還要以安頓邵旭為首。他見厲知秋有傷在身,又兼旅途困頓,忙安排客房給厲知秋與婁之英相住。又帶邵旭進內堂拜見姨母,姨母心疼外甥,摟著邵旭心兒肉兒地哭了一個晚上。
次日午間,端木仲排出宴席給厲知秋接風答謝,明州一帶素喜生鮮,婁之英見桌上菜肴稀奇古怪,忍不住問這問那。端木仲生得一子一女,長子幾年前患病逝世,端木仲便喚來參加過英雄大會的幾個弟子一齊作陪,端木夫人自得聞姐夫和兩個外甥慘死之后,心情始終積郁,便獨自留在內廂休息。席間眾人談起昨日官道的大戰,厲知秋不住夸贊端木晴劍術高超,直講的端木晴臉上緋紅一片。
端木仲笑道“我這女兒自小不愛紅妝,只愛舞槍弄棒,幾年下來功夫練得倒還看得過眼,只是心氣也變得高了,哪個也瞧不上,都快嫁不出去啦。”
端木晴紅著臉嗔道“爹爹,女兒的私事您也拿來說笑您再說一次,女兒便撤席不吃了。”邊說邊偷眼向厲知秋瞧去。
婁之英和邵旭都非在海邊長大,對桌上菜肴著實好奇,邵旭指著一盤血淋淋的貝殼問道“表姐,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