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春不防她突然提到這兩個名字,頓時臉色煞白,眼中即透著詫異又流露出恐懼,直隔了好一會,才顫聲道“你你怎么你們在說什么,我怎地聽不明白。”
婁之英道“前夜在壽衣店,那跳房梁逃走的黑影,便是菠蓮宗大尊者木歸,昨日在博羅郡,你在茶樓私會的綠袍老者,便是三尊者丁殘云,你當我們不知么”
樊春瞪大了雙眼,道“博羅郡博羅郡的事,你們怎么你們難道也是”講到此處,突然覺得這想法實在匪夷所思,趕忙停口不說。
虞可娉接口道“不錯,我們雖非教友,但和大尊者、三尊者都是老相識,七尊者廣劍涼、五尊者張勝更是我倆的至交。”
樊春將信將疑,道“你識得他們怎地沒聽尊者們提起過”
虞可娉道“這些事都是教內機密,怎能輕易泄露你在菠蓮宗位尊何職是本地的香主還是堂主”
這一問似乎露了餡,樊春臉現疑色,嘿嘿笑了兩聲,道“什么香主、堂主原來兩位想誆騙我來著,我身為捕頭,案子不知審過了多少,你們便想這么套我的話么”
虞可娉道“非是要套你什么話,你不把此事講清,柴通的命案便逃不脫干系樊捕頭眼下處境嚴峻、形勢危急,難道還沒覺察出么”
樊春道“縣衙里辦案,你當是兒戲嗎我沒做過,任誰再查也不能把命案算在我的頭你們莫想陷害于我”
虞可娉冷笑道“我們從外鄉而來,和你無恩無怨,干嘛去陷害你但在這縣衙之中,不知樊捕頭的死黨有幾人,死敵又有幾人專管獄訟的李孔目與你關系如何你的下屬藍副捕頭又與你如何衙里的觀察、節級又如何”
樊春身軀一震,想起平素和縣衙眾人向不和睦,尤其與李孔目、藍元寶素有嫌隙,這兩人又掌管著審案斷案的實權,這次自己栽了跟頭,他倆非落井下石不可,想到此處,倒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低下頭默然不語。
虞可娉接著道“你的對頭未必便能定你的罪,但如此折騰你一番,只怕樊捕頭骨頭再硬,也非掉一層皮不可。你若果真和柴通命案無關,瀆職也好謀私也罷,那都是小事,又何必蹚這灘渾水孰輕孰重,還望捕頭三思。”
樊春雙眉緊鎖,心中權衡著其中利害,想了一陣,抬頭道“我去壽衣店,確與柴家的案子無關,但縱使說了實情,這些人仍會放我不過,卻也沒什么分別。”
虞可娉道“柴通命案正火燒眉毛,這事若與案子無關,眼下還有誰來管你樊捕頭但請放心,我擔保無人敢趁人之危害你,此事便包在我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