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春疑道“你們為何如此好心我卻憑甚信你”
虞可娉道“也不是我倆好心,只是近來江湖的朋友瞧得起小妹,說我有斷案之才,不怕樊捕頭笑話,他們還送了個綽號,喚我作女中狄公。你想我若破不了此案,豈不墮了自己的名頭是以斷不會讓其他人多加擾亂,咱們釘是釘鉚是鉚,什么事若和案子無關,那便不能牽扯其中。”
樊春又思索了片刻,終于下定了決心,咬牙道“罷了罷了姓李的素來得縣老爺寵信,老藍和他又有些親緣,這些人整日便想找我的茬,他們若想害我,老子便跟他們來個魚死網破我這事和柴保正的命案沒什么干系,說破天也不過是些小錯,你們有什么想問,我招了便是,犯不惹這一身冤騷”
虞可娉道“樊捕頭深明大義,乃是真豪杰所為。我想問問,你與木歸等人如何相識,他們和柴通有什么關聯”
樊春搖頭道“菠蓮宗和柴家無甚關系,大尊者和三尊者都不認得柴通,若定要說有什么關聯,那便是柴保正平日所食的五石散,源頭正來自于菠蓮宗。”
婁虞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一般的念頭,虞可娉道“原來柴保正沾染了這等惡物,這是菠蓮宗在中原各處慣用的伎倆,看來樊捕頭便是此教在本地接引的管事了”
樊春再次搖了搖頭,道“菠蓮宗在嶺南尚無分堂分舵,我也并非此教的教徒,只是大尊者木歸生于此處,其實他是我一個遠房舅舅,我因手癮難耐,好耍幾手,前些年欠下不少外債,大尊者見我日子吃緊,便讓了這條財路給我。歸善縣并沒多少富家大戶,是以我的大半生意,都是做給了柴通。”
虞可娉點頭道“原來木歸是嶺南人,他平日向在北方,如今回來這里卻做什么你那晚在壽衣店因何與他碰面是不是他派你去博羅郡和丁殘云接頭”
樊春道“柴保正在世時,曾整頓縣內產業,把生意都搬到了永湖鎮,只這一間壽衣店因為晦氣,不曾得人接手,便這么廢在了街。后來他染了五石散,知道這東西向被官府所禁,便騰出了這家廢店,供我和菠蓮宗所用。本來平日都是郡里媽祖廟的廟祝與我接頭,但前幾日柴通身死,這生意斷了,又恰逢大尊者還鄉,他便到壽衣店向我面授機宜,要我順便給三尊者傳話,豈料這事被老藍洞悉,竟引了你們過來,險些給抓個正著。”
虞可娉道“看來昨日你背著一袋物事去媽祖廟,是歸還剩余的五石散了。木歸叫你去給丁殘云傳什么話”
樊春見她連自己去媽祖廟也都知道,心中一驚,愣了好大一會,才道“也沒沒什么要緊事,都是他們菠蓮宗的教務,我也不大明白。”當下將傳給丁殘云的話簡略說了。
虞可娉聽他轉述的果然都是些平常話,并無什么特別,也沒放在心,續問道“今晚你去壽衣店放火燒屋,卻是為何”
樊春道“午后我聽衙里人說,早番醫蒲羅拔曾供出一件事,說柴通有遺物不知藏在何處,我心想壽衣店是我倒賣五石散之所,雖然大貨已交還給了媽祖廟,但保不準留下什么此前的蛛絲馬跡,要是被你們搜到,我這捕快只怕要做到頭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來個毀尸滅跡,燒它個一了百了,那便什么都不怕了。白日里我不敢妄動,等到夜深,我潛進去剛剛下手,就被你們捉了,這才知道是你們定下了計謀,刻意引我鉤。沒想到我為掩蓋罪行而來,卻因此而入了法網,當真是作繭自縛、不打自招。可此事與柴通的命案并無直接干系,這一點咱們定要講說明白。”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