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之英道“那便需要派一位信得過的朋友,假借聲張正義之名,替鄉親們出謀劃策、撐腰吶喊,把聲勢壯的越大越好,到時候就不怕韓大人不知。”
虞可娉道“嗯,這人必要與你知根知底、下一心,否則那些鄉民真的鬧大捂持不住,只怕反要弄巧成拙,是以這人必定要是柴保正過命的朋友,你說是不是啊,鄺掌柜”
鄺思文聽著他二人的推演對話,越聽臉色越白,幾次想要插口,均是張了張嘴忍住沒說,這時聽虞可娉問他,舉手用袖口拂了拂額頭的汗珠,低聲道“你們你們信口雌黃,說的話不著邊際,我聽不明白,總之老漢卻未曾騙過鄉民。”
虞可娉道“好啊,既然鄺掌柜問心無愧,我便和鄉親們說說,跟他們剖析利害,且聽他們如何講說。”
鄺思文急道“使不得使不得這些人頭腦簡單,極難辨得清是非,你和他們說了,縱使我身家清白,他們也會懷疑到老漢頭。”
虞可娉道“無妨,我請鄉民中最明事理的人出來,且先不說這番推敲,只和他攀談幾句,便知這番猜測有無紕漏”
鄺思文自一年前和柴通合謀,假意為鄉民說話,便與他們接觸良多,深知這些人性子淳樸,最恨被人戲耍欺瞞,若叫他們知道自己這一年來如此卑劣,耍盡了種種愚弄手段,非用鋤頭鐵鈀把自己刨了不可,想到此處背的冷汗又多了一層,定了定神,低聲道“虞小姐,鄉親們不懂道理,便和他們說了,也未必有人明白,還是別講了罷。”語氣卑微,竟已有哀求之意。
虞可娉笑道“要我不講,那也容易的很,這里的米酒我看也沒什么好喝,不如就回縣衙,咱們關起門來慢慢訴說。”
鄺思文低頭苦想了一陣,終于權衡好了利弊,跺腳道“罷了,罷了,我跟你去衙里便是”轉身走回廟前,和領頭的鄉民耳語了數句,那鄉民神情嚴肅,莊重地點了點頭,帶著大伙四散去了。
虞可娉笑道“鄺掌柜好手段,幾句話便能讓鄉親們乖乖就范,但不知你說了些什么”
鄺思文苦笑著搖了搖頭,并未答話,婁之英和宋鞏看眾鄉民離去時的神色,個個都怒氣沖沖,不少人都朝著自己怒目而視,知道必是鄺思文將由頭推到了衙門頭,當場也不戳破,由藍元寶引著,一齊回到了歸善縣衙之中。
婁虞二人熟門熟路,將鄺思文帶進二堂,只留下宋鞏一人,把藍元寶在內的其余差役盡都遣退,藍元寶嘴不說,心里卻不大痛快,暗中將李孔目和宋鞏罵了無數次。四人在二堂門房里坐定,虞可娉道“鄺掌柜,你還有什么瞞著我們,今日不妨都說出來,眼下尚未驚動縣老爺,一切俱都好說。”
鄺思文道“虞小姐,我確然沒什么好說,你們適才推演的話,都不是實情,老漢究竟要說甚么”
虞可娉冷笑道“鄺掌柜,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和柴保正設下的勾當,真當衙里查察不出么如今我要你先來說,乃是救你出這苦海,否則你糾葛在這命案之中,只怕免不了牢獄之災”鄺思文低頭不語,虞可娉一使眼色,宋鞏心領神會,道“鄺掌柜,虞小姐是一番好心,她只求偵破柴通的命案,至于你們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若和本案無關,又有誰來去管只是你不說出實情,大伙不明真相,便要去著手調查,縣老爺知道了也沒什么,但若三司使韓大人知道有人騙他,你說他會如何”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