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陳陽輕聲咳嗽了幾聲,隨即不急不緩地把手中的煙掐滅在煙灰缸里,用眼角余光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啊,對呀!你們這么看著我干啥?那可是鈞窯,那是隨隨便便就能有?陶老三一個古董販子,他能從哪里拿到這么稀罕的物件?”
“各位動動腦子想想,有這種好東西的人,不是一般的大主顧,得是背景深厚的那種大人物吧?”說到這里,他故意頓了一下,掀起眼皮瞟了瞟面前沉默不語的許漢民,語氣中透出幾分悠悠的嘲諷。
“所以,物件哪里來的?當然是京城一位老首長唄,說白了這對瓶子放在領導家里太扎眼了,”陳陽聳了聳肩,語調里帶著幾分不屑,“你們懂了吧?這是天大的面子,可陶老三那家伙仗著自已手腳快,當時非要插上一腳,鬧得雞飛狗跳。不給他吧,他偏偏死纏爛打,硬生生把這批物件弄到自已手上。”
陳陽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忽然轉為玩味,“結果咱們陶老三就是不聽勸,不給他,他非得要,讓他別往外倒騰,非不聽,要不然能出事么!”
說話間,陳陽身體微微后仰靠回沙發上,“你們說,他能不出事么?走錯了路,惹了不該惹的人,還指望靠這對鈞窯長頸瓶撈筆大的?簡直就算是天方夜譚!”
陳陽嘴角掛著一抹不急不躁的笑意,說完話后輕輕晃動了一下肩膀,仿佛剛剛講述的是不過爾爾的家常閑話。然而,他的每一個字卻像是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不斷在眾人眼中激起漣漪。
老姚等人隨著話音稍緩,面面相覷,無聲地互遞眼神,最終紛紛微微點了點頭。盡管表情各異,但掩藏在目光深處的疑惑卻在逐漸散去。大家對這番說辭本能地嗅到了一絲熟悉和可信的味道。
陳陽話音剛落,老姚等人便不約而同地微微頷首,眼中原本的疑慮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們心中暗忖:這番解釋的確合情合理,陶老三的遭遇在圈內早已不是秘密,即便不明就里的人,也能從只言片語中推測出幾分真相,更何況在座的各位,背后都有著深不可測的勢力,自然對內情了如指掌。陳陽這輕描淡寫的一番話,恰好解開了他們心中的疑惑。
那對鈞窯長頸瓶,當時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鈞窯瓷器本就稀世罕見,更何況是一對同時現世,當時可是羨煞旁人。關于這對瓶子的來歷,坊間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從地里挖出來的,也有人說是從古墓里盜掘出來的,還有人說是祖上傳下來的,各種版本層出不窮。
如今聽陳陽這么一說,眾人才意識到之前的猜測都是無稽之談,只有陳陽的解釋最為可信。這也就解釋了,為何陶老三逍遙法外這么多年,卻突然栽了跟頭。
關鍵是,陳陽接下來對這對鈞窯長頸瓶的描述,更是細致入微,精確到瓶子的高度、重量、窯變的位置,以及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得眾人頻頻點頭。他們心想:能將細節描述得如此詳盡,看來此事確鑿無疑了。
老姚沉吟片刻,將目光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姓羅老者,緩緩開口道:“老羅,你看這事兒……”
他頓了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陳陽,繼續說道:“這位常老板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