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翡翠自身的堅硬特性,其表面光潤柔滑,唯有極致磨工才能達到這一效果,玉雕師窮數十載之功,才成就了這件藝術珍品。
最為稀貴之處,是其腹部篆刻的“乾隆年制”四字款式,字體圓融飽滿,線條流利中透著一種帝王霸氣,雕刻的工藝完全契合館藏多件乾隆玉雕的特點,這不僅證實了它是乾隆時期宮廷御制之作,更暗示了它的珍貴稀有,是連權貴帝王都珍視非常的寶物。
細看其背部中央,一圓柱形孔槽處毫無雕琢痕跡,似天成之造,可作儲水之用——設計巧思讓人頓生敬意。
試想,任老將此情此物鄭重其事地置于書案——書香和玉香相得益彰,若清晨露珠悄然凝聚于空槽孔中,陽光照射下,如粒粒流光灑在盈盈秋水上,與翡翠迷離的綠色交融,點綴出千古華彩,難免會有一種千古帝王天下升平則甘露降的風采,非法符合任老這個身份。
“哎呦,”錢老輕輕撫摸著扇面,指尖似乎能感受到紙本的靈動溫潤,他的目光專注又驚嘆,“你們兩個小家伙的確出手不凡啊,真是讓我又驚又喜!這可不是普通的成扇,就憑這設色和那題識,誰都能立刻認出這是張大千的手筆!瞧瞧,多么精致的仿唐楊昇沒骨法,連題款的篆印都清楚得像剛蓋上去一般。”
他說著,不由得瞇起了眼睛,“別說這種成扇了,就算是單獨的扇面,在市場上也可遇不可求啊。這兩年在漢海行,我聽說僅僅沒有扇骨的扇面,就能拍賣到四十多萬,而且還是件平價的!像咱們這一把,正面畫作、背面銘詩,扇骨竹刻,哪一處不是妙入毫巔?這可是價值翻倍都不止啊!”
錢老緩緩合上扇子,仔細的在手里盤玩著,生怕錯過了哪怕絲毫的細節,隨即抬頭看向宋青云和陳陽,“我說你們兩個小家伙,真是看得起我呀!!”
“可不是么,”任老一邊打趣地笑著接話,一邊從秘書手里鄭重地接過自己的老花鏡,戴好后手指微顫地拾起那件翡翠水丞。
他靠近燈光仔細端詳,像在欣賞一件無與倫比的藝術品,“老錢,你看看這翡翠,采用整塊上等料子雕成,通體透出沁人的淺水綠色,微光一映,好像是真水盈盈浮動般,質地堅密得宛若天物。”
“更驚嘆的是,我竟還能看到局部有著天然的黃翡巧色,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的料子!選材之大,通體幾乎沒有任何雜質和綹裂,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啊!”他說到此處,多年來的沉穩風范竟也難掩快意,指節輕叩在水丞明潤的表面上。
“再看這精雕細琢,質料的溫潤柔美被最大限度地展現了出來,而靜留璞皮的部分,更顯其天然與巧奪天工的獨特造化。我敢說,這至少耗費了雕工數年的心血,上面篆刻的‘乾隆年制’更是一種無可挑剔的皇家印記。”
說著,他頓了頓,抬眼望向宋青云、陳陽二人,語氣中帶著感慨,“極品,極品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