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這一手既給了江東省面子,又照顧了遼江省的文物工作者情緒,還能讓自己的聲譽更上一層樓,真是一石三鳥的好計策。
徐局聽完陳陽的分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復雜的神色,似乎沒想到這文物圈子里的彎彎繞繞竟然如此之多,簡直比刑偵破案還要復雜幾分。
隨后徐局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放下,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陳陽,帶著一絲探尋的語氣開口問道:“小陳,我還是有些不太明白,聽他剛才的意思,那蘇瑞是想把那只杯子往北齊上靠。”
“這能靠的上么?別到最后,在出了問題,把我們牽扯進去?”
陳陽聽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徐局,您放心,我個人覺得完全可以操作,這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首先,從地域上來說,北齊是所有朝代里,地理位置上最接近遼的,文化交流和器物流通的可能性是最大的,這是其一,”
徐局聽得入神,連忙追問道:“這二來呢?你小子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陳陽哈哈一笑,這才緩緩說道:“這二來嘛,就更有意思了。”
“這北齊雖然在歷史上政權短暫,而且名聲不佳,總是和一些荒淫無道的皇帝聯系在一起,但這并不能掩蓋它在瓷器發展史上的重要地位,甚至可以說地位特殊,”陳陽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
“在那個時期,瓷器界有一個說法,叫做'南青北白',意思就是說,南朝的瓷器以青瓷最為擅長,而北朝則以白瓷獨步天下。”
“特別是這北齊,它的白瓷技術非常精湛,直接影響了后來的隋唐白瓷的發展方向,可以說,沒有北齊的白瓷,就沒有后來隋唐時期名揚天下的白瓷。”
徐衛國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眉頭依舊緊鎖,似乎還有些疑惑未解,“可是,小陳,你剛才也說了,北齊擅長的是白瓷,但這件東西是綠釉的,按照你剛才的說法,這綠釉應該是南方燒制的才對,那咱們怎么才能把它和北齊聯系起來呢?這豈不是有些矛盾嗎?”
陳陽聽后,眼中非但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他微微一笑,解釋道:“徐局,您有所不知,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更要往北齊上靠啊!”
說著,陳陽語氣中帶著一絲神秘,“正因為北齊的綠釉器非常稀少,所以才顯得格外珍貴,物以稀為貴嘛!”
“這樣一來,就算我們最后上交上去,專家鑒定之后,發現這件東西并不是真正的北齊綠釉器,那也無傷大雅,畢竟它仍然是一件具有一定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的文物,只不過是一個學術鑒定問題,不會其他大責任。”
一旁的方大海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會兒看看徐局,一會兒又看看陳陽,始終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迷惑。他完全被兩人之間的專業術語和各種典故繞暈了,簡直就像在聽天書一般,最后實在忍不住了。
方大海撓了撓頭,帶著一絲尷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說,那什么,陳陽,徐局,你們說的這些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
“我就想問問,這北齊到底是個啥朝代啊?我怎么從來都沒聽說過呢?這歷史上真有這個朝代嗎?”
徐局聽了方大海的問題,也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笑著說道:“對啊,小陳,你就給我們倆好好說說,我們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就是唐宋元明清這些朝代,這北齊到底是哪個犄角旮旯里的朝代啊?它大概是什么時候的朝代啊?”
陳陽聽著兩人一連串的問題,不由得呵呵一笑,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香煙,熟練地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輕輕吸了一口,感受著尼古丁帶來的微微的刺激感,這才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在空中形成一道淡淡的煙圈。
陳陽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煙霧,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帶著一絲玩味的語氣說道:“北齊么……要說這北齊,那可真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朝代,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那就可以這么說,它是歷史上最荒淫無道,最奇葩,最讓人啼笑皆非的一個朝代,簡直是無恥到了極致!”
“北齊這個朝代啊。”陳陽繼續慢悠悠說道,“僅僅存在了二十八年的時間,但卻出現了六位皇帝,這幾位皇帝一個比一個變態......”
“變態?怎么個變態法?”方大海忍不住插嘴問道。
陳陽神秘一笑,“這個說來話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