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
高翰文是真的有些卡殼了。推動社會多元化方面,高翰文幾乎一直是只做不說的。
這就導致壓根沒有經典的故事積累。
臨時現編一個,很容易編出問題來,反而越描越黑。
高翰文此刻飛速運轉起自己的腦瓜子,頭發上的水蒸氣都隱約可見了。
主要是第一個故事太經典了,拉高了期待,現在第二個尷尬了。
就在李春芳要說話環節這么長時間的沉默時,高翰文很及時地開口了。
“有了,有了”
“就講一個我們杭州本地的吧”當然不存在杭州本地的故事,只是有了這么一個開頭顯得更有說服力一點。
“在淳安縣有一個傳了八輩的土財主,手里一直有三十幾戶佃農。”
“這佃農嗎,在杭州你也知道的,也就是能活著而已。想要更多的,那就得純看運氣了。”
“這不是淳安前幾年遭了災嗎?其中一個佃戶家的土地就徹底毀了,不得已派了一個兒子進城打短工自己養活自己,免得拖父母后腿。父母繼續在家重新翻整田地。”
“這兒子也是個好吃懶做的個性,基本是吃啥沒夠,干啥不行。一天沒事就喜歡找錢塘那邊的蒙童學生玩。”
“這不遇上了我們杭州推廣正音正字嗎?杭州這邊要是到鄉下,幾乎是隔一個村說話就很難聽懂了,這一點閣老作為泰州人多少也是明白的。”
“這兒子閑來無事,竟然把蒙學的注音法給學了去。”
“到了年底,兜里分文不剩,就自己手抄了一頁紙的注音法就厚著臉皮回家了”
“原本在大年三十被一家人熟絡的懶兒子,就因為被土財主招去詢問城里情況,立刻就烏雞變鳳凰成了整個村里的先生人物了。”
“原因也很簡單,他這一年,口音變化太大了,居然能說一口流利的正音官話,雖然不是多標準,但比起這幫鄉下人要強太多了。”“土財主立刻聘請為發音先生,還給置辦了一身行頭,從此也穿了長衫起來。”
“你這個故事”李春芳很想說,相比之下差太多了,既不精練也繞過去繞過來的,好在大體還算清楚。
但就算是清楚,感覺意義也不大啊。
“老夫要說沒有說服我呢?”
李春芳進一步試探道。
“下官再補充補充,多元化其實是下官能夠想到的,能夠保證帕累托改進的,針對大明當前日益臨近的三百年魔咒的補丁。”
高翰文迅速放棄通過簡單故事來講解,還是不得不用最為基礎的概念推理。
先用商鞅變法后利出一孔之下導致的資源兼并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