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宗宗主問道:“那幾座大魏軍帳現在何處?”
“大虞王都!”
“傳令!”
隱宗宗主惡狠狠的說到:“大虞王朝周圍的山上宗門、山下王朝,有一家算一家,能提的動刀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去大虞王都,另外,先從大散關戰場抽調一位絕巔巨頭,兩位十境大修士,再從夫子山那邊抽調六位九境巔峰大修士。絕巔巨頭、大修士破軍,其他人補刀。本座要以血還血,用這幫狼崽子的頭顱鑄造一座京觀。”
周泰先是領命,然后說道:“還有一事,大魏鐵騎如此大規模的殺人屠軍,實在蹊蹺,只怕別有隱情,還望父親好生參謀。”
隱宗宗主斟酌片刻,沒有頭緒,只得說道:“我留心就是。”
說著,隱宗宗主大踏步離開,而后大散關戰場響起一道驚雷,“徐來,滾出來受死。”
若不是有徐來在,隱宗宗主早就去往大虞王都,將那幾座大魏軍帳挫骨揚灰。
與此同時,大虞王都。
那位喜好詩文、做的一手好詞的大虞皇帝被一桿鐵槍釘死在王座之上,大殿兩側,血濺五步,橫七豎八躺著大虞文臣武將的尸體。
大殿外面,一座漢白玉鋪造而成的廣場,早就先打得破碎,又翻了過來。大虞王朝的老國師拼死斬殺兩位大魏封號王侯、十四位九境修士、近百隨軍修士、數千大魏鐵騎軍卒以后,力盡而亡。
皇宮城道、王都里外,到處都是來不及清理的殘肢斷骸,血跡猶未干涸。
大虞皇宮城樓,耶律觀音奴怒不可遏,盡管極力壓制心中的憤怒情緒,仍是克制不住,揮起手中的馬鞭,狠狠抽打在一位將軍臉上。
大魏鐵騎素來悍勇,戰場之上,殺敵無數,卻從來沒有殺人屠城之舉。
得知這幾座大魏軍帳開始無差別的屠城以后,耶律觀音奴就顧不得夫子山,率領帝騎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等她趕到大虞王都的時候,曾經繁華似錦的王場已經成了廢墟、死地。
“說,誰讓你們這么做的?”
此刻,大魏王朝正在與三教祖庭爭奪天下,經此一鬧,中州的那些山下王朝、山上宗門怕是要與三教祖庭戮力同心,與大魏王朝死磕到底。到了最后,即便大魏王朝得了天下,民心難附,朝野長久動蕩。
春雷鐵騎主將魚春雷淡然擦掉臉頰上的鮮血,低聲道:“是陛下密令!”
耶律觀音奴抬起手臂,又是一馬鞭打在魚春雷身上,皮開肉綻,怒喝道:“你是要將這盆臟水潑到陛下頭上嗎?”
魚春雷依舊淡然,“大魏六十座軍帳,新舊老卒戰力良莠不齊,在沒有大修士攔陣的情況下,有資格打穿天墟山戰場,且保持完整建制的軍帳共有十二座。大戰之前,陛下秘密來過一趟天墟山,召見了我等,要我等打穿天墟山戰場以后,迅猛西行,等到了中州腹地,就大開殺戒。”
耶律觀音奴皺眉問道:“陛下何時來過天墟山,為何我不知情?”
“自古以來,領兵打仗的將軍,哪個沒有屠過幾座城池?可如今日這般,動輒屠滅一國,古往今來,大概也就這一回了。”
魚春雷說道:“陛下瞞著將軍,大抵是不希望將軍趟入這潭泥水。”
耶律觀音奴聞言一怔,隨即說道:“我不管陛下有什么樣的帝令,現在我以大魏鐵騎統帥的身份,命令你們,即刻離開大虞王都,以最快的速度東行,滾出中州,滾出東荒。”
“殺人太多,會忘記故鄉。我們殺了這么多人,哪里還能回到東荒,回去家鄉?”
魚春雷說道:“有些事情,有些名聲,陛下不在乎,我們也不在乎。但畢竟殺了這么多人,無辜的,有罪的,都殺了,我們總得給這座天下一個說法,您說是不是?”
有一座軍帳主將接著說道:“這座大虞王都,是我等最后的戰場,也是我等的墳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