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起門來說話!”
等眾人離去以后,關閉殿門,陸玄樓從王座起身,來到大殿中央,席地而坐以后,拍了拍身邊的地面,讓徐來坐下說話。
徐來順勢坐下,嘖嘖兩聲,“可惜沒有炊餅。”
徐來還記得,那年她跟在師傅屁股后頭流浪的時候,就是這樣坐著。師傅喜歡左一句右一句講道理,而她總是低著頭啃炊餅,兩腮鼓鼓,像只偷吃的土撥鼠。
以前,她覺得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就是炊餅,沒辦法,誰叫她人窮志短呢?現在嘛,還是炊餅,即便滋味大不如從前。
陸玄樓問道:“知道朕為何選你做南域大帳主將嗎?”
徐來笑嘻嘻的說道:“能者多勞唄!”
這些年,徐來一直跟在耶律觀音奴身邊操軍陣,學了七八分,勉強算個小軍神。
“還有呢?”
徐來收起笑容,沉默不言。
陸玄樓又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朕一直視你為長女,這座天下遲早要交到你手里。”
徐來撇嘴說道:“師傅、師娘都還年輕的很,遲早能給我生出一窩子弟弟妹妹來。”
“即便如此,朕還是將這座天下交付給你,因為你是朕一手調教出來的,最像朕,最合朕意。”
陸玄樓繼續說道:“將一座天下扛在肩頭,并不容易,但也不比登天難。”
“接下來的大戰中,身份越高,且越出彩者,一定最先被盯上,然后一場場精心謀劃的聯手圍殺接踵而至,最有可能先死。然而,只要抗過這一場場圍殺,其戰功一定顯赫,也將最被人敬重。”
陸玄樓語氣肅然,“所以在接下來每一場廝殺中,朕要你不遺余力的遞劍,無論是誰擋在你身前,都得斬掉,要教天下修士都覺著你徐來殺力不弱于朕,要教大魏修士見你如見神靈,不敢抬頭,更要教妖族修士見你如見龍鳳,只管磕頭。你做得到嗎?”
“師傅都這樣說了,那我還能說什么。”
徐來重重拍打胸膛,“來一個殺一個,碰見兩個宰一雙,包在我身上。”
“去吧!”
等徐來走后,陸玄樓轉頭看向顏沉魚,說道:“此番大戰,關乎兩族存亡,天下修士請傾巢南下,大魏天下空空蕩蕩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掉以輕心,朕需要虞王坐鎮帝都,震懾五域,免得后院起火,燒到前線,動亂軍心,讓我大魏王朝的南下問劍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顏沉魚緘默不言。
只要胸中有一分俠氣豪情,便不愿錯過這場問劍,而顏沉魚純粹劍修,最不缺的正是俠氣豪情。
陸玄樓看出顏沉魚心中所想,笑道:“虞王且在帝都積攢劍氣,真到了一錘定音的時候,只管南下遞劍,朕無二話,如何?”
顏沉魚這才舒展眉頭,“臣領命!”
接著,陸玄樓望向蘭倚,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笑容溫柔,“大魏有你,我很放心,可以安心問劍。”
………
走出養氣殿,陸玄樓就瞧見等候多時的三教魁首。
“邊走邊聊!”
陸玄樓走在前頭,三教魁首跟在后頭,下了城頭,去往城中。
緩行途中,陸玄樓雙手攏袖,道聲賀,“恭喜!”
那場問劍過后,本該已經死去的太初子非但沒死,反而生龍活虎,更是大道向前,躋身至強序列。
“如何破境的?”
太初子漠然說道:“那位前輩以自身神魂為我修補傷勢,然后將一身道行灌注我身,最后一顆完整無暇的神靈道果轉贈于我。”
陸玄樓哦了一聲,說道:“半個遠古神靈,難怪你身上的人味淡了。”
“那位前輩如何呢?”陸玄樓又問道。
“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