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自無不可,隨即問道:“人間煙火氣息當真有那么好?”
這些時日的一日三餐,這位年輕帝王從未落下過。
“因人而異吧!”
陸玄樓笑道:“有些事情其實最平常不過,只是因為有她在,也便其樂無窮,叫人樂此不疲。”
兩人并肩走進庭院,便瞧見坐在石桌旁的青蕪,向庭院外張望。
“陛下!”
“國師”
雖然常常聽人議論,陛下與這位女子大劍仙關系匪淺,青蕪還是大大方方的打個招呼,然后眸光在陸玄樓和聞溪身上來回游蕩,似乎要看出個究竟來。
陸玄樓解釋說道:“我與國師說了些事情,順便請國師吃頓便飯。”
青蕪瞧了瞧石桌上的飯菜,實實在在的粗茶淡飯,哪里能拿來招待貴客?
“陛下先陪國師說話,我再去做幾道菜。”
陸玄樓擺手說道:“大劍仙不算外人,添雙碗筷就好。”
與此同時。
目送陸玄樓離去,人族始帝曹淵忍不住笑道:“都說昭武皇帝是癡情種,果不其然。”
“朕也沒有想到,以薄情寡義著稱的陸氏一族竟然出了實打實的癡情種。”
魏帝陸啓笑道:“最不像帝王的帝王,偏偏坐擁一座天下,號令天下,莫敢不從;明明是站在最高處的山上修士,心心念念的,卻是人間最尋常的煙火氣息。”
“尋常?”
人族始帝曹淵搖頭說道:“而今才道當時錯,當時只道是尋常。”
魏帝陸啓笑道:“朕竟是忘了,你也是癡情種。”
千年前,這位人族始帝之所以沒能徹底打垮妖族,并非實力不濟,而是被枕邊人從背后捅了一刀,即便如此,這位人族始帝也沒舍得傷她一根頭發。
魏帝陸啓頓了頓,悵然問道:“情愛一事,當真妙不可言?”
“此中歡喜,我輩癡情種感同身受,不足與旁人道也。”
人族始帝曹淵笑道:“魏帝陸啓,天下最梟雄者,最不缺女子喜歡,何妨試試?”
“年輕時候,得天造化,煉化兩顆神靈道果。得到,意味著失去,從此朕神性大過人性,理智壓過情感,每每行事,都以得失為考量,久而久之,便不知道感情為何物。”
魏帝陸啓笑問道:“知道玄樓為何一直提防著朕嗎?”
曹淵試探說道:“那位昭武皇帝是個獨夫?”
魏帝陸啓搖頭,“因為他知道,朕對他的好,都帶著功利和目的,一點都不純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