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柔花很想把那只狐貍丟掉,她覺得這是那只大狐貍在報復自己,不過兒子緊緊地抓著狐貍朝自己嘎嘎的笑,讓她徹底的忘記了狐貍是不是已經成精的事情。
一想到兒子這么小就沒了爹爹,就不忍心破壞兒子剛剛出現的一點靈智,把兒子重新包好,再把狐貍丟進澡盆里拖著繼續前行。
王柔花很餓,非常的餓,東京城里的賣吃食的很多,尤其是路過一個香糕鋪子的時候,桂花糕濃郁的香氣一個勁的往鼻孔里鉆,她認真的聽了店鋪伙計的叫賣聲之后遺憾的離開了,一塊桂花糕要倆文錢哩,大水災之前三文錢就能買兩塊,當初懷孕的時候七哥就給自己買過兩塊,那味道真是好吃啊。
城里人真沒有好人,連燒開的井水都要錢。
王柔花下意識的按按自己腰間纏繞的布袋子,還是咬著牙繼續向前走,希望能找一點不要錢的水喝。
“我的水里可是加了金銀花,甘草的,大水之后必有大疫,只有喝了孫爺爺留下來的藥湯,才能好好的熬過去。”
賣水的婆娘見王柔花不愿意買水,就再次大聲的吆喝。
王柔花是見過洪水的人,也看見了洪水上漂的那些人畜尸體,以前的時候黃河灣里總有尸體漂下來,族長爺爺總是讓村子里的人報官,等官差來過之后就把尸體找一處地方挖一個深坑埋掉。
莊子上的人還有些不情愿,不情愿干這些埋汰活計,結果被六公用拐棍打過之后才曉得,腐爛的尸體就是疫病之源。
“一文錢兩碗我就喝”
王柔花停下腳步,瞅著那個戴著一支銅簪子的婆娘堅定地道。
婆娘隨便甩一下抹布笑道“看你母子也是遭了災的人,就便宜你了,一文錢兩碗。”
說著話就從大木桶里裝出來兩碗泛黃的湯水放在王柔花的面前,趁著王柔花喝水的功夫仔細的打量她懷里的鐵心源。
沒鼻涕不流口水的干凈孩子總是招人歡喜,婆娘探出手要去摸鐵心源,王柔花猛地一轉身不讓她摸。
婆娘尷尬的道“就是看這孩子讓人心疼。”
王柔花小聲的道“這孩子怕生。”
原本正在好奇的打量婆娘衣著的鐵心源聽母親這么說,趕緊哼唧兩聲,把臉轉向母親的懷里,坐實了母親的話。
婆娘見孩子不待見自己,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道“老身膝下就一個姐兒,如果你愿意就把這孩子留下來,這孩子就掉進了福窩窩,老身給你倆貫錢,你也好當嫁妝重新嫁人,我們從此永不相見你看如何
你要知道,這是老身看這孩子對眼才開的價錢,如今草市子上插草標賣孩子多了,五百文就能成交。”
王柔花一言不發,喝干了碗中水,丟下一枚銅子冷冷的瞅了一眼婆娘,就拖著澡桶繼續去找自己的存身之地。
“不識好人心,老娘有的是機會看見你進青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