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讓火熄滅,不要讓煙散去。”約翰低頭看著謝莉爾間平靜了下來,眼前的世界正逐漸的融化,這種蘑菇的勁頭太大,而約翰又吸了第二口,“還有如果我突然痙攣,并咬住了自己過于松弛的舌頭,千萬幫我將舌頭塞回嘴里,或是卸掉、敲碎我的下巴和牙齒。記住,謝莉爾,這不是怕我因此死亡,而是我的舌頭會成為祭品丟給某個惡靈。而因為我會窺探你的記憶,你和我之間會有著某種通道,它們會找上你,找上你的家人,而我也會成為惡靈的傀儡。”
如果不是經過冥想訓練的正常人,現在估計早就已經口外眼斜的被送進醫院了,甚至早就被拉進了太平間。
但約翰還能說話,他也清空了大腦,他按照以往的冥想訓練過濾掉自己所有的情緒與思想,他讓自己成為一個空殼,他創造出一個完美的容器,去扮演承載他人記憶的容器。
謝莉爾緊張的不停點頭。
此時,打火機從約翰的手中脫落,它仍然搖曳著火苗,在接觸到噴灑了酒精的紙張時,火焰立刻擴散開來。
謝莉爾驚恐萬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但她很快便注意到約翰的右腿并沒有因此而著火,只穿著褲衩的大腿也沒有絲毫被燒傷的痕跡,就像是那團火是虛無縹緲的存在,它根本不存在于現實之中。
約翰的頭了無生氣的垂落了下來,他就像是死了一般的睜著呆滯的雙眼,嘴巴則略微張開。
另一只手中攥著的屬于謝莉爾的一縷頭發則掉進了冷水之中,它們很快散開,又逐漸貼在了約翰的腳踝邊緣。
謝莉爾將一塊兒木炭丟進了熊熊燃燒的火盆中,又按照約翰的要求,將一捧冷水潑在了火焰中。
濃煙騰起,它們逐漸阻隔了被熏得睜不開眼睛的謝莉爾和失去了意識的約翰。
謝莉爾很快咳嗽了起來,她捂著鼻子站起身來去檢查了下小屋內關閉的窗戶。然后她重新轉身,就在這一瞬間,她覺得和一個影子擦肩而過。
謝莉爾愣在了原地,她流下了眼淚,因為她不會弄錯,那個影子是約翰的生魂。
但如今在約翰的眼中,他已經看不見謝莉爾了,他站在1953年的利物浦碼頭,他看著失去了一條手臂的老爹在冷風中搖晃著走過寂寥的燈光,他那完好的手中攥著一個酒瓶子,他那一如既往憤怒的眼中滿是對世界的憎恨。
約翰無力的站在原地,他如今只是一個看客,一個行走在危險記憶中的看客,他改變不了任何事情,而他知道即將發生什么。
這就是我選擇的路,這他媽的就是我刺向自己心窩的一刀。
為了吉瑪。
為了謝莉爾。
約翰跟在了酩酊大醉的父親身后,他向著黑暗中歪斜的公寓樓走去。
去見證自己從未見過的母親,去見證父與子的罪行,去見證一次死亡,還有自己的誕生。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