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沙法o弗林,朋友們都稱他為杰瑞,交易人杰瑞。北安普頓鎮子上的一個老滑頭,做著二道販子的活計,腦子轉的比惡魔還快。
在造物重生之前的那次不太愉快的事件解決之后,杰瑞曾發誓和陳宇、約翰劃清界限。
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但很遺憾,杰瑞和大部分人全都遺忘了與“狂獵”相關的所有記憶。對于杰瑞來說,陳宇和約翰根本沒來過北安普頓,他們自然也沒有對上黑佛陀,更別提將杰瑞的老宅弄的稀巴爛的悲劇。
當然,杰瑞的老宅還是變得稀巴爛。最主要的是,北安普頓的小鎮變得更加荒涼衰頹,杰瑞主動找上的約翰,他必須保護他寶貴的財富和那些一旦被盜走便會引發大麻煩的神秘物件。最主要的是,他得繼續他的營生,他是天生的交易人,眼光獨到,嗅覺靈敏,在如今百廢待興的世界里幾乎算是可以發家致富的佼佼者。所以,杰瑞不想呆在北安普頓的廢墟里,他讓約翰找人拉上所有的貨物和錢財像一個淘金者般的向著倫敦進發。
而讓杰瑞這么急不可耐的還有約翰慫恿的功勞,這孫子自發現了杰瑞不再忌恨他后,他便登鼻上臉,他給杰瑞去過幾封信,也發過幾次電報,并且死纏爛打的讓發跡的查斯幫忙給杰瑞搬家,而他則從中撈取好處,在杰瑞那里入了干股,也從房產交易里詐了一筆傭金,還談妥了可以從后續的交易中分一杯羹。
至于顧問的活計則扔給了陳宇。
畢竟陳宇經歷了這一切后幾乎算是三界內的百事通,也是一個純天然掃描儀。他和杰瑞湊到一起,可以在倫敦這片廢墟內搜羅到不少好東西。
而約翰則負責忽悠和尋找那些有錢的傻x,將一些沒什么用處的真家伙賣出去,或是用天花爛墜的表演和瞎話引誘一群白癡上鉤,去買下那些華麗的贗品。
陳宇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他需要房子的租金,而他和約翰已經被四家博彩公司拉入了黑名單,若是繼續下去,他們遲早一天得在某個巷子里被一刀割喉,或是被拉去灌水泥再丟進泰晤士河里喂魚。
最主要的是,在這些隱秘的交易中還可以監視涉足魔法的那群家伙們,并搜尋詭異的神秘事件,從而阻止毀滅世界的危機再次發生。
“知道嗎,現在的倫敦有了點兒返璞歸真的味道因為它從前就他媽的只有一平方英里”杰瑞過于興奮的摟住了陳宇的肩膀,而他們并肩行進的速度甚至要比搬家貨車還快,因為如今這條狹窄的街道上堆滿了還未清理掉的垃圾和磚石瓦礫,四周還有施工隊的圍欄和車輛。
“從艾德門到艦隊街和老貝利區法庭,就這么巴掌點兒大小的小村子在泰晤士河的北岸扎了根”杰瑞似乎并不著急,他邁著四方步、挺著大肚子,臉紅撲撲的油光锃亮,白胡子圍住的嘴里散發著威士忌的味道,“它就像一個黑洞,開始了緩慢而又無情的吸納在羅馬人來了以后,它接壤到了西敏王城,又修建了倫敦橋,連上了南華克鎮樹林、田野、沼澤、濕地然后是其它的村莊、城鎮,就像白教堂、德普特福、卡姆登它來者不拒貪婪無情在饕餮盛宴后,倫敦成了一個臃腫的胖子一個自我矛盾、彼此排斥卻又相互融合的精神病患者”
陳宇沉默的聽著杰瑞像是醉酒后的絮絮叨叨,但他知道這不是瘋言瘋語,杰瑞說的一針見血。倫敦的確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也是一個令人困惑卻也十分著迷的迷宮,你總能在這里找到根本不知道的巷弄和街道,你總以為你已經了解了倫敦,但在一個拐角處,你的認知又會被再次打破。
倫敦不單單向外延伸,它甚至在啃噬著自己,留下蘊藏著古老秘密的通道與小徑,給人一種近乎無限的錯覺,它同時又與未來交織在一起,或許就是一個拐角,重建的現代化建筑便突兀的現身,就像是重生造物本身那般處于一個新舊交界的分水嶺般,但那壁壘幾乎并不存在。
“別相信地圖,老兄有那功夫不如去找一個流浪漢,他或許會給你指出一條更有用的路”杰瑞繼續樂呵呵地的說著,“我就曾遇到過一個貴人,他有一段時間在小卡姆登街的下水道附近徘徊。我會給他一瓶酒,聽著他講著自己流浪的線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