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說的事實,敵人為何把對抗它的武器丟給那些秘社的成員如果敵人擁有操控夢境的能力,他們為何不直截了當的使用這足以改寫現實的力量”時間之父手托下巴沉吟道,“如果你并沒有撒謊的話,普拉克斯普閣下,那么敵人的能力或許還并沒有成長到足以掌控這股力量的地步,對嗎他們需要測試,需要利用人類的想象力和故事,他們甚至在汲取瘋狂”
普拉克斯普搖了搖頭,“具體的情況無從得知,因為嘗試著接近那股力量的誘餌們全都被燒死了,但那陰影絕對是與神秘之屋的力量極為相似的某種存在。就在老年月里,地獄也曾和夢境國度的一些精靈們做過某些邊境貿易,那更像是血腥藝術家之間的交流,而年輕的我也有幸參觀過神秘之屋,我的記憶和感知力一直都非常好。我看到過那個總在變化且近乎無限的長廊,還有那一扇又一扇門背后的藏品。我見到過一個有趣的維度,那是偉大黑暗在漫長沉睡中的一部分原始而又混沌的碎夢,它構筑了無數凡人為止瘋狂和恐懼的故事源泉,而那個維度被稱為暗影之地。”
“你是在說如今那秘社所操縱的力量便是來自那個暗影之地”弗蘭肯斯坦抬頭看著天上殘存的陰影,“它是、它是黑暗的一部分沉眠的自我意識”
門從內部被焊死了。
陳宇看著三道鐵條在銹蝕的門板和墻上厚實鐵板的焊接處有些無奈,也有些好奇。
因為這棟廢棄的教學樓只有第四層有一扇門,而這扇門居然在內部被焊死了出口。那么當時這么做的人只能通過二樓的窗戶跳出去,然后再將二樓的窗戶焊上欄桿。
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囤積一堆無用的課桌椅甚至每年都要粉刷外墻
陳宇轉過身來,透過胡亂堆放的雜物間狹窄的縫隙看向黑暗深邃的走廊。借著身后透過門上窗戶照進來的光線,陳宇注意到蒙灰的地面一路延伸到第二扇關閉的教室門口變成了老式的木板結構。
堆放的課桌椅也在那里變得稀少起來,墻壁上則于斑斑裂痕間隱約可見一些歪斜懸掛的相框,還有彩色波浪般的繪圖。
就像是這個從未使用過的地方也曾想要迎接學生的入駐一般充滿了期待。
可為何從父輩開始,這棟樓就根本沒有使用過還是說它一直都在使用,不過是用在了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忽然響起,那聲音刺耳尖利的令人頭皮發麻,它并沒有立刻消失,反而像是潮水般一浪又一浪的不斷的襲來。
然后是金屬物撞擊墻壁的聲音,“咚”、“咚”的響聲在慘叫聲中極有節奏的敲擊著什么。
陳宇稍稍低頭,他看向了陰影中的地面,因為那聲音像是從下方傳來。
緊接著,拖拽的聲音和詭異的水流聲在微弱的啜泣聲中出現,那蛇在爬行中撥弄草叢發出的“沙沙”聲響,還有仿佛被割開喉嚨后噴著血的悶哼若即若離。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聲音終于在一聲重重的關門聲中消失了。
陳宇眨了眨眼睛,他沉默地回望了下陽光明媚、那只有一墻之隔的屋外世界。
啊那金黃色的年華仿佛一場久遠的迷離美夢。
但陳宇最終轉向了黑暗的走廊,就在盡頭,他看到了一口上一秒還沒有的老式座鐘。那壞掉的貓頭鷹伸到了碎玻璃的外面,鐘擺如同腫脹扁導體般在陰影下閃著銹蝕的銀光。
指針定格在8點32分。
“這是我出生的時間。”陳宇喃喃自語著擠過雜物間的縫隙,他重新走回幽暗的長廊,他仿佛再一次經歷著母體的宮縮,但這一次,他在向著回歸的方向而去。
“理查德斯威夫特。”時間之父忽然說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