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洋這么殷勤,是真想他姐了。姐弟倆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幾年,馬玲冷不丁不在家了,給就馬洋閃了一下子。
就昨天馬洋在自家屋里,總好像能聽見姐姐叫自己似的。
雖然是小舅子,可看這小子跟自己媳婦拉拉扯扯的,趙軍也瞅著馬洋不順眼了。
而此時聽這小子說話,趙軍更是沒好氣地道:“那說的啥話呀?我還能不讓你姐吃飽啊?”
馬洋被趙軍喝得一愣,抬頭又是瞪了趙軍一眼。
“呵呵……”馬玲被二人逗笑,她抬手輕拍趙軍一下,道:“咱小弟這不是惦心我嗎?”
馬玲話音落下,就聽趙軍道:“嗯呢,是,可惦心你了。”
馬家姐弟跟趙軍相處的還是少,根本不了解趙軍說話的方式。
此刻姐弟倆只以為趙軍說的是好話,可下一秒卻聽趙軍道:“那天都說了,你要不跟我好好過,他就領人來收拾你。”
馬玲:“……”
回想起前天下午那一幕,馬玲也是無語了。但那是她唯一的弟弟,馬玲還得護著。
“不行總提這事兒。”馬玲對趙軍說:“咱小弟不是嘴瓢了嗎?”
這年頭,家里用的小盆、小盔兒不少都是鋁的。要是鐵的,材質也很薄。這樣的器皿磕碰就容易變形,本地稱盆口向外變形的情況為瓢。
而要說誰嘴瓢,那意思就是口誤、不注意說錯話了。
“就是啊,姐夫!”一聽自己姐姐向著自己,馬洋脖子一梗,得意地沖趙軍道:“你咋逮(děi)潑屎嚼不爛呢?”
這話的意思,是說趙軍抓住一件事說起來沒完。這意思倒是沒錯,畢竟昨天趙軍還念叨過一次呢。可這話,聽著太膈應人了。
“咋跟你姐夫說話呢?”馬玲倒是不偏不倚,剛才護著馬洋,此時又輕拍了馬洋一巴掌。
馬玲都這么說了,趙軍肯定就不能跟馬洋計較了。但趙軍笑呵地斜了馬洋一眼,心想自己是好長時間沒收拾這小子了。
三人說說笑笑地就進了馬家院子,早在道口時,馬玲就輕抽鼻子,小心翼翼地嗅著空氣中的味道。
此時進了這院子,沒嗅到空氣中有那股臭味,馬玲的一顆心才算徹底落地。
今天是她回門的日子,她可怕自己爹再弄上一盆臭魚給趙軍。
這時候,馬大富、馬勝、王翠花、許小青早已在屋里等候多時。
趙軍、馬玲一進屋,四人就都迎了出來。
這是新姑爺才有的待遇,下次來就沒這么隆重了。
趙軍挨個叫人,并送上帶來的禮品。
王翠花親自收下東西,而馬大富輕拍趙軍肩膀,道:“這都自己家人了,以后過來可不行再花錢買東西了啊。”
“哎,爸。”趙軍笑著應了一聲,他上輩子馬大富也是這么說。那時的趙軍跟趙有財、崔玉蘭不來往,所以他和馬玲婚后,就總往馬家這邊兒跑。
頭兩年,他真聽馬大富的話,次次都是空手來。但那不是趙軍摳,而是這人大咧咧,根本想不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