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楊金寶還要說些什么的時候,一輛挎斗子開了上來。
趙軍認出挎斗子倆人都是林場的,其中一個還是他們屯子的周大奎。
趙軍緊忙下車,迎過去喊了一聲“周叔”。雖然趙軍是領導,但都鄉里鄉親的,就不能擺官架子。別說他這小副組長了,就連周春明見著以前看大門的楊樹秋,都得叫聲大哥呢。
“趙組長吶。”周大奎倒是很上道了,過來對就趙軍說:“劉組長派我倆來的,他讓我告訴你一聲,王家良兩口子讓永利那頭兒截下了。”
“周叔,王家良是他家老大吧?在二車間,是不是?”趙軍這么問,周大奎就知道他啥意思,緊忙應道:“嗯吶,王家良是老大,他家老二叫王家富,年后就上外地給人干木匠活兒去了。”
“聽見沒有,軍哥?”周大奎話音落下,楊金寶就一臉興奮地拉著趙軍胳膊,道:“他說上外地,他就上外地呀?沒準兒偷摸過來了呢?”
周大奎一臉驚訝地看向楊金寶,趙軍忙抬胳膊將楊金寶扒拉到一旁,然后沖周大奎笑道:“周叔,這是咱駐場派出所的。”
“啊……”周大奎上下打量眼楊金寶,他媳婦是李如海的鐵桿支持者,所以周大奎對這種上躥下跳的小年輕很是反感。
“周叔,那這邊兒就不用守著了唄?”趙軍問,周大奎道:“不用了,閻場長已經往永利返了,他回去就找王家良談話。”
保衛場長親自出馬,除非王家良以后都不想進步了,否則他絕不會來破壞現場。
就這樣,吉普車在前,挎斗子在后,兩車直奔邢三窩棚。
當他們到這里的時候,陳維義正帶著三個昨晚沒出現場的民警在附近找線索呢。
劉金勇也在,但劉金勇沒摻和。畢竟是外行,他怕別給人家添亂。
楊金寶一下車,就加入到陳維義四人當中,興致勃勃地在周圍搜尋著線索。
而這時,劉金勇與趙軍對視一眼,然后搖了搖頭,表示他并不看好陳維義幾人。
劉金勇倒不是對陳維義的業務水平有懷疑,而是以這年頭的技術,想在這大山里找線索破案,那實在是太難了。
“組長。”趙軍抬頭使下巴一點那窩棚,問劉金勇道:“陳所長說,有個姓劉的護林員在這后頭撿著黃葉子了,是不是得給他招喚來呀?”
“閻場長回屯子了。”劉金勇道:“他一會兒過來,就給劉老四領來了。”
趙軍聞言點了點頭,隊友智商都在線,這就能省不少事。而現如今,他的兩個上司,一個馬上來,一個就在眼前,趙軍也不用再奔林場跑了。
趙軍抬頭往四周觀看,他也好長時間沒來邢三的窩棚了,今天到這兒還有種故地重游的感覺。
這時,趙軍忽然想起這附近有長流水。他有一次來這邊的時候,邢三剛從那邊起魚回來。
想到此處,趙軍背著半自動步槍,溜溜達達地往水源處走出。
山溪水自上而下,趙軍過來的時候,就見一只手套卡在溪石之間。緩緩流淌的溪水,不斷地沖刷著手套,沖得手套干干凈凈。
趙軍腳步頓了頓,然后踩著溪石過去,彎腰撿起手套仔細看了看,然后吹響了口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