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珪這邊一走,張舉就喊來了自己的記室史,邊偉。
邊偉是本貫是兗州陳留人,他祖父一代宦居泰山奉高,之后邊偉父親這脈就別居奉高這邊的產業,沒跟著回去。
邊偉這人多文字,善辭藻,張舉剛來泰山做太守就辟他為記室史,掌章表書記文檄。一般任這一職務的,都是主官的機密要人。一些文件往來,陰私謀劃都是經過這些記室史之手的,可以說和主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邊偉作為張舉他的大秘心腹,之前辦的些體己事邊偉都辦得不錯,所以張舉逐漸視邊偉為心腹肱骨。這次喊他來,自然也是干一些他不好出面的事。
邊偉這邊得了令,就丟下手中的事,急匆匆趕來了。一來,張舉就讓他附耳過來,就說這樣那樣交代他去做。
邊偉思索了下,得令下去了。
走在路上,邊偉也在揣測辟主張舉的意思。
張舉讓他做的事并不復雜,就是讓他這邊和郡丞諸葛珪勾兌一下,看這事能不能他們郡里就按下去。
五十萬錢軍餉,由前費縣長出二十萬錢,然后費縣那邊庫里再析出二十萬錢,這錢可以折攤到每年帳上,做平一點。再有十萬錢,五萬錢由當時提拔前費縣長的郡功曹出,還有五萬錢,就由現在的費縣長出,誰讓他交接的時候不檢查倉庫。
邊偉雖不長,但早對這些官面事浸淫頗深,不然他也做不了一個太守的記室史。五十萬錢直接讓那個前費縣長交了唄,為啥要分呢
就是因為這五十萬錢,費縣長自己就得了二十萬錢,剩下三十萬錢,郡功曹得了十萬,他的辟主張舉得了二十萬。
他懂張舉的意思,就是這事他既想大事化了,也不想出一分錢。
還有一方面,為何這事要他來做中間人說,而不是張舉直接就和諸葛珪說呢這就是做官的學問了。
這有兩點好處,一個是不落文字。張舉是通過他邊偉來傳到這些不能上臺面的,那這事就牽連不到張舉。如果日后諸葛珪要出首張舉,那也只能算到他邊偉頭上。這就是上官的為官之道。
一切都是下面的自作主張,我不清楚。
邊偉既然清楚這里面的陰私,他不怨恨嗎自然不怨,他就是做這個的,本就要有為主官拉去墊刀口的覺悟。
至于這第二點好處,那就是這樣做能存張舉和他諸葛珪的體面。
如果直接講,那這事成也就罷了,萬一諸葛珪不同意,那就會弄得場面上很難看。他們一個是泰山郡守,一個是泰山郡丞,秩兩千石,一個是泰山郡丞,秩六百石,不好面上弄得太難看。
雖然私下太守張舉很不對付諸葛珪,這里面既有兩人相性不合,也有制度之因。漢家制度,一郡各屬吏多由太守征辟,但唯有郡丞,是由中央任命的,這如何能與太守尿到一個壺里。不過話也說回來了,一般有志氣的寧愿在縣里做個縣長,也不愿做個郡丞。縣長那是做大,那叫雄飛,而郡丞是啥,那是給人做小,這叫雌伏。
大丈夫,安能雌伏
但這諸葛珪可不是個甘于雌伏的主,這事不好辦。正是懷著這樣的忐忑,邊偉來到了諸葛珪的衙署。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