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璋聽這話,眼角都舒展開了,但謝弼緊接著就說
潘璋也明白,但他不甘心,最后問了句
卻在這個時候,一聲從上而來
謝弼的說法贏得了軍中大部分有識將的認可。
“不吉,昔紂以甲子亡,謂之疾日,兵家忌之。”
“阿弼,你不用說了。你說咱們從滹沱水南撤回真定,我知道你是對的。你說用三千人性命換得全軍活路,我也知道你說的是對的。但我卻知道,比你說的對不對更重要的,或者說比咱們全軍上下兩萬人性命更重要的東西是什么”
是啊,他們又何必在這里與燕兵硬頂呢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一切都讓張旦動容道
張旦雖然為人寬厚,但卻最重軍紀,所以等眾將都入列整肅沉默,他才上座。然后董訪作為副手,坐在了張旦的一側。
泰山軍打了那么多年仗,什么時候被人殲滅過一個千人編制這個責任,他謝弼也不敢扛。
環視了一眼在場的諸將,張旦沉聲道
潘璋被謝弼一頓罵,但卻怎么也回罵不出來。
咱們的馮巡正在求卜于府上的相士。
說話的正是潘璋,此刻他紅著眼睛瞪著謝弼,又重復了一句
“我問你,我們撤了,那三河亭的千人怎么辦”
一言就將軍隊給拉走了,就硬生生把張旦落在祭孫手里。
“是的,有比咱們性命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咱們的大業”
“今個將大伙聚來,就是議一議,咱們這一戰是守砦呢還是出砦與燕兵野戰呢”
這時候謝弼不說話了,但他的意思卻很明白。
今年雖然在天下出現了三個年號,但從天干地支法而言,今年確實是甲子年。所以馮巡聽到這位名傳一方的巫覡的批詞,大為沮喪。
他不甘又帶著點惶恐,問計道
“那如何逢兇化吉呢”
但這些都是局外人的看法,局內人卻是知道馮巡日夜焦慮的原因是什么了。
九門城內,臨時郡國府。
“咱們五里墩防線真的就守不住嗎”
他將以所部兩千精銳掩護主力一萬三千人南撤。
可能有些人在疑惑,為何馮巡如此沮喪毫無斗志他的援兵鎮北軍團不是已經南下了嗎還有城內少說還有三千人馬,數十萬石粟,要守不是很簡單嗎
片刻后,馮巡留下一筆不菲的錢糧請老相師做醮,然后就面帶郁氣的退回了府邸。
這話一落,右軍系統中素來有智將之稱的謝弼皺眉問了句
見謝弼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張旦也不意外。他問了句
“現在燕兵的四千精騎就在三河亭那里,一旦知道我們要南渡滹沱,你覺得燕兵不會對我們半渡而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