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面他在魏郡一帶看到的事情則完全出乎了盧毓的想象。
魏郡是泰山軍的京畿郡,是泰山軍的核心區。
在這片地方的鄉社就出現了一個嶄新的東西,那就是諭教使。
他們走在道上,總能看到一些人手拿黃紙給全社老幼宣讀一些教諭。
盧毓他們聽過,其內容無非就是一些那賊魁張沖的日常語錄,他對事物的看法,他對群體的認識,有對某一案的評價。
甚至有些內容還是關于泰山軍的主張、各地的情況、政策的目的。而當中講的最多的還是一個,那就是
“農民要翻身”
這些東西聽著都是比較新穎的,然后就用諭教使訟傳各地,使人讀誦。
這種宣教,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想來三代之治也不過如此,而現在的河北,一個所謂的賊寇卻做到了。
以上種種事情都讓盧毓默然。
因為他明白,漢室再也收不回河北了。因為它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
之后,很自然的,盧毓就將自己的一路體悟都和兩位師兄分享了。
鄭益自無不可,只是默默吸收這話里面的可取處。
而劉德然卻對盧毓的話嗤之以鼻。
和盧毓的評價不同,劉德然對于這種以吏治地方充滿了厭惡,認為是打破過往里社的道德和團結。
他所看到的河北鄉野,到處都是背叛和告發,小人通過背刺里社的長者而躍居其上,是一種道德的淪喪。
在劉德然看來,過去的鄉野才是符合道德的。
上面對鄉野無為而治,而地方上則由有道德的長者來負責,而漢室對這些人則充滿了信任,很少干涉。
而且劉德然也不是什么腐儒,他認為過去的鄉賢們更能保護地方。
因為鄉賢們之所以賢就是立足于地方鄉社,他們靠著道德、財富、地位而獲得黔首們的信任。
所以鄉賢們知道自己的權力來源于下,所以更能為這些人負責。
而如泰山軍這些流吏呢各個宛如虎狼,對地方上毫無感情和連接。屢屢大興水利,不愛惜民力。
在劉德然看來,這就是因為這些地方鄉社吏的權力是來源于上的,這些卑賤的黔首們哪有恩德于地方,其能號令地方全靠背后的泰山軍撐腰。
而這些小人們也明白這點,所以阿諛媚上,毫不愛惜下民。
這就是劉德然所鄙夷的,他以人心喪亂,道德末世來形容如今的河北。
如此,劉德然和盧毓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河北面貌,他們誰又是對的呢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