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陳登他們突入進軍陣內,他不能誤傷到自家弟兄所以一直忍到現在。
當這名泰山軍部將高吼下令后,他旗下的五十名長弓手彎腰、拉弓、引箭,隨后五十支穿甲箭就宣泄到了對面。
彼時,江淮突騎已經撤出,剛要隨陳登返回軍陣。
突然一陣箭雨襲來,直接將最后面的六名勁騎給射翻在地,然后又是一輪,又是一輪,直直射了五輪,箭矢才停。
而這五輪箭矢的結果就是,江淮突騎又撂下了十條命。
這十人本已經脫離了弓箭的射程,但在看到后面的袍澤中箭倒地后,沒有猶豫就沖回來要救。
誰想泰山軍竟會一連射了五輪。
這些人連人帶馬直接被射成了刺猬,豈是一個慘字。
而奔行在最前的陳登當然看不見后面的慘狀,他正帶著俘虜和一眾勁騎飛奔到陣前。
此時,陳登軍團的前陣吏士們看著自家主帥披靡擒賊的英姿,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而當陳登擒獲的那名泰山軍吏士被吊放在旗桿上后,陳登軍團的士氣達到了頂點。
在那邊,泰山軍也義憤填膺,誓要用陳登軍團的鮮血來洗刷剛剛的恥辱。
就這樣,在雙方激昂的戰鼓中,兩軍步步相向,大戰一觸即發。
半個時辰后,復立在戰車上的陳登手心出汗,他問了邊上的一個哨騎
“探到卞秉軍團的位置了嗎”
那哨騎渾身大汗,整個軍衣都濕了,他羞愧低頭
“回郎君,仆連探十五里,并未見得卞秉軍團。”
這會陳登強自冷靜,他看著前方戰場上那血流成河,淡淡回了句
“嗯,我再給你三騎,你再向東南探十里,有任何消息,飛馬來報。”
哨騎實際上已經非常疲憊,但在抬頭看了自家郎君偉岸的英姿,最后還是咬牙接過任務。
在那哨騎走后,兵車上一陣沉默,只有那前處的戰場,滿是哀嚎和悲鳴。
半天,車右的王修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安慰道
“主公,如今距離天黑還有一個時辰,縱然卞秉軍團不至,這一仗也能打下去。”
但陳登沒有回應,又問了一句
“咱們后面的臧霸靠過來了嗎”
王修聞言苦笑
“主公,還用再想嗎臧霸之徒本就是順風而為,咱們打成這樣,他如何敢來”
陳登愣了一下,是啊,仗怎么就打成這樣呢
此時的陳登和之前那縱馬沖陣傲氣無雙的湖海豪杰簡直天差地別。
他完全被奪氣了。
只因為這仗才打半個時辰,就已經太慘了。
他不清楚這是泰山軍的真實實力,還是因為剛剛自己吊死其吏激怒了他們。
總之,剛剛那半個時辰,陳登有點懵。
雙方還未交戰,對面的泰山軍就在二百步的距離連綿發射箭矢,等前軍扛過這一波后,對面的步槊陣排陣而來,隨后在距離十步不到的地方,對面又來了一頓投擲。
等兩成遠程打完,陳登的前陣實際上已經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