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聊得非常投機,直到日薄西山才散去。
吃過晚飯,杜寧點燈讀到深夜才睡。
第二天。
參加三界山的歷練之士前往圣院的“傳道閣”集合,今天大家要去那里聽課,內容與三界山有關,非常重要。
這是一個廣闊的大廳,每個人各自一個席位,案桌上擺放著幾本書,還有一壺熱茶。
“參見文君。”
“見過杜師。”
“杜兄,好久不見。”
諸國學子躬身向杜寧見禮,每個人的稱呼都不一樣,但對杜寧的敬重皆猶如對待大儒一般。
杜寧不厭其煩地回禮,目光掃過在場各國的進士和翰林,總人數加起來最起碼也有一千多人,而且都是整個人族里面精挑細選的天才。
少部分讀書人向杜寧投去目光,流露出了非常不以為然,甚至是譏嘲的神情。
“喲杜公子尚未正式冊封為文君,竟然就有如此排場,真不愧是云國的鎮國侯,本以為你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不曾想也如此沽名釣譽,我高看你了。”
遼國的隊伍中響起了一道帶著譏嘲的聲音,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杜寧循聲看去,說話的是一個穿著長袍的年輕男子,一雙眼睛迸發出怨恨的目光,仿佛是獅子盯上了自己的獵物。
“原來是鴻塵兄,你也是本代參加三界山的歷練之士嗎好久不見,聽說你們柯家最近過得很不好,但依舊為了人族大義而出戰,值得敬佩。”
范如龍突然開口,道出了對方的身份,乃是遼國柯家的讀書人,同時又暗地里嘲諷了一句,讓對面的柯家人臉色有了些許不自然的變化。
杜寧有所警惕,敢在這個時候陰陽怪氣,這說明柯家依舊對往日的仇恨耿耿于懷,即便是圣院也時刻不能忘記。
柯家遭到了太多的屈辱,都是拜杜寧所賜,幾乎每一個柯家學子都恨不得活剮了杜寧泄憤。
柯鴻塵冷笑道“身為眾圣世家學子,參加三界山自當義不容辭。”
“既然都是歷練之士,還請柯兄能夠暫時放棄往日的恩怨,為了人族大義齊心合作,同舟共濟,方不負眾圣與先賢的教誨。”范如龍說道。
“那是自然,不需范兄提醒,我們也知道應該怎么做,大家都是為了人族而戰,自當同心同德。”
柯鴻塵嘴上這么說,眼神閃過一道厭惡,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他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
“你們好自為之。”
柯鴻塵帶著遼國的歷練之士入席。
這時,又有另外一個云國翰林走到杜寧身前,拱手道“下官鄭平松,見過鎮國侯。”
杜寧知曉此人,他是賢王最得意的門生,在刑部擔任侍郎,與賢王走得最近。
然而身為吏部尚書以及中書閣行走的杜寧,居然不知道向來低調的鄭平松竟然會默默成為歷練之士。
“原來是鄭侍郎,早知道你也成了歷練之士的話,我們就應該一路同行,也好有一個照應。”杜寧微笑開口。
云國讀書人皆臉色一變,他們知道鄭平松的文名,也沒有聽說過他成為了歷練之士,他們不知道并不奇怪,但他們更沒有想到,連杜寧在朝中任職也都不曾聽說,這就說明賢王黨有意隱瞞。
鄭平松面不改色,說道“鄭某獨來獨往習慣,沒有向鎮國侯知會一聲,還請您見諒。”
“無妨,這種事情無傷大雅。”杜寧很是不以為意。
鄭平松突然正色道“在下愧為賢王門生,在朝堂上站在與鎮國侯不同的立場,多少都有一些私人恩怨,現在鄭某也成為歷練之士,與您一樣以人族大義為重,希望鎮國侯能夠摒棄朝堂矛盾,我們大家齊心協力,攜手共同進退,以成全大義之心,我愿以您馬首是瞻。”
“鄭侍郎客氣,也請你能夠多多關照,不勝感激,若是有人存有異心,皆以圣院律法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