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夠帶出一個院士的項目,那就是一大塊香噴噴軟糯糯的紅燒肉。在這樣的巨大收益面前,很多規則都可以被有意無意的忽略。甚至可能有人敢于無視唐院士的干預乃至報復,搶先對這個子系統進行科研攻關,然后發表文章。
總之,嫉妒會使人面目全非。為了避免麻煩,楊偉民最終嘆了口氣道,“第二次的申請文件我來寫吧,我和委員會打交道的經驗還是挺豐富的”
眼看導師迅速完成了對自己的ua,陸沉這才點了點頭匯報起了自己的計劃行程,“我今天值班,等會我和知然一起去物理中心和唐院士見一面。”
“我和老唐私交不多,你們小輩先去和人家接觸接觸是對的。”楊偉民略一點頭,然后皺眉道,“一定要注意禮貌,別把好事談壞了。”
唐院士是個工作狂,而且還是一個對學生要求寬厚,對同事多加關照,唯獨對自己下手奇狠的很有些奇怪的人。
當然,工作狂的部分其實并不怎么稀奇,任何一名院士都是工作狂。如果沒有對工作的狂熱追求甚至愛好,想取得院士成就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但剩下的特征就很奇怪了。其他院士們大多在日常工作和教學中至少被扣上過幾百次“暴君”的帽子。“工作狂”的性格和習慣讓他們根本無法容忍自己的學生或者同事拖沓,為了讓其他人成為自己研究的助力而非阻礙,對其他人進行人身攻擊只是最基本的催促手段。
但是唐院士并不是“暴君”,他的手段比其他院士有效多了。
唐院士本人身體不算太好,而且還經常咳嗽或者臉色發白。
如果學生或者其他同事的工作進度出了差錯,唐院士絕不會像是其他同行那樣直接開噴。他會非常平靜的請這位學生或者同事去做其他方面的工作,然后自己親自上手,不眠不休把結果搞出來。
總的來說,整個物理所乃至物理學界,就算是不同意唐院士理論的人也得真心實意的說上一句“唐院士是個好人。”
而現在,“好人”唐慶隆院士坐在自己的桌子后面,很無奈的攤手苦笑道,“陸醫生,既然你來了,那能不能先給他看看”
唐慶隆院士說的“他”,是一名從地中海區域疏散過來的年輕人。由于大崩潰所導致的核事故,地中海地區如今幾乎成了無人區。托馬斯在地中海區域生活到了十八歲后被疏散到了東亞,并且考入了中央大學物理系。
如今,托馬斯是物理所的助理研究員,和穆知然一樣負責著量子通訊項目組下的一個子項目研究進度。
陸沉會憋不住嚷嚷,完全是出于一個醫生對于生命的尊重態度。這個現狀也太過分了一個成年男性,每天發熱到39攝氏度而且還連著燒了五天。你居然還能讓他在實驗室里待著
蛋白在高溫下是會變質的,連續燒了一個黃金周還不去醫院,難道要等腦子被體溫低溫慢煮成了腦花才去
來到物理所和唐院士的第一次會面就這樣變成了突如其來的出診,這讓場面變得有些尷尬。
好在陸沉還記得自己導師的囑咐,同時也記得自己的職業。他迅速下定決心,這就去對撞機的監控室里,把那個煮腦花拌水煮蛋扭送醫院開始治療。
環形加速對撞機的設計和建造過程都不簡單,人類準備用巨大的能量,將兩個粒子加速到9999光速以上的速度,然后讓兩個粒子準確碰撞在一起以模擬宇宙大爆炸后的千萬分之一秒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