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風波未平
大崩潰這個東西，來去的速度堪比盛夏時東亞大區的雷暴。出現的毫無預兆，消失的速度也快。最后除了地上的雨水和那一地狼藉之外，再無其他來過的痕跡。
當然，大崩潰的消失速度和模式主要取決于它消失的原因——是發病的人都死光了，還是發病的人都被治好了。
如果是死光，那消失的速度可能還要再快些。
隨著發病率的快速下降，在火星表面上躺了整整八個小時的航天員們也終于可以站起身來了——躺了這么久，倒是對火星重力適應了不少。
打開氣密艙踏上火星土地的事情暫時還沒著落，火星登陸艙里的航天員們正在挨個進入休息艙換成人紙尿褲。
八個小時，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憋的住的。
地球上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尤其是陸沉等人——這一趟下來，整個研究組之間就有比過命交情還硬的“情分”。畢竟這個世界上確實沒有幾個人能一起為了拯救全人類尿褲子的。
雖然大家本身就交情不錯。
埃斯特拉頂著自己那張全是刺青的花臉洗了個澡，他現在已經能夠適應都市人的清潔觀念，會每天洗臉洗澡以確保自己身上沒有什么異味。
文明生活對人的影響不光是正面的，偶爾也有些負面作用——比如埃斯特拉現在已經不太能忍受自己一身尿騷味的感覺了，這讓他在洗澡的時候，額外多用了些沐浴露。
渾身上下清香到有些過分的埃斯特拉坐在更衣室里，用酒精給自己身上的創口進行著消毒。他在試圖制服一名準備自殺的大崩潰患者時身上稍微收了點傷，胳膊被抓破了一層油皮。
這種剛剛見血但又不至于接受治療的損傷最疼了，用酒精消毒的行為讓埃斯特拉疼的直吸涼氣。最后的西西里人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心里除了疼的直罵意大利臟話以外，同時還充滿著巨大的疑問。
盡管正在接受社會常識教育，并且已經在聯合政府治下生活了許久，埃斯特拉仍然搞不明白大崩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教團里生活的人們清一色都是從來沒有發作過大崩潰的“正常人”，他們期望著所謂的“神的召喚”，但在那種病態的期待和狂熱的喜愛之下，沒有一個教團成員是真正明白大崩潰發作感受的。
教徒們無比期待著大崩潰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但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大崩潰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埃斯特拉也一樣。
也許是無知者無畏，也許是傻人有傻福。埃斯特拉自從在阿根塔里歐山基地外試圖搶救陸沉未果后，已經在生死邊緣線上來回跳了好一陣康康舞——一腳踩過去，一腳跳回來，反復高抬腿，來回切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