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普通人類,鄭燕已經做了她所有能做的事情。在確認阮紅英發作了量子釋能綜合癥后,她立刻控制機械臂將阮紅英轉移到了距離軌道艙最遠的地方,隨后向航天總局控制室報告情況,而自己轉移到了救生艙入口處換上應急保壓服等待后續。
鄭燕曾經經歷過意識不清的階段,她到現在也無法完全確信自己看到和聽到的內容是真實的。如果是她又一次出現了幻覺,那直接進入棄船程序之后阮紅英的生命就會陷入危險。
她只能把判斷的責任交給地球,交給那個素未謀面過的地球上的課題組。
然后,在地球方面發來棄船的要求之前,爆炸發生了。
爆炸發生時,多點固定的爬行機械臂正在通過生活艙向曾經是駕駛艙的位置移動。劇烈的爆炸直接擊碎了生活艙,并且為整個曙光七號帶來了一個強大的旋轉力矩。
過于強大的旋轉力矩引起了核心艙的鏈接環節失效,破損的艙壁像一把巨大的鐮刀直接切斷了穿著保壓服的鄭燕的左腿。
血液噴涌而出,然后在宇宙空間的低溫下快速凍結成了一個暗紅的冰塊。
抓住了救生艙門口把手的鄭燕拼盡全力進入了艙內,然后開始捂著自己的大腿發出了慘叫。
救生艙自動關閉了始終打開的艙門,儲備的氣體讓艙內回復了正常大氣壓——同時也融化了凍結在鄭燕腿上的血塊。隨后激光亮起,切口并不怎么光滑的大腿被灼燒成了一片黑。
要完成手動著陸任務,一顆清醒的大腦必不可少。鄭燕拒絕了ai的“注射止痛劑”的建議,并且顫抖著用自己的雙手推動了面前的操縱桿。
破破爛爛的小花瓶帶著破破爛爛的宇航員,朝著土紅色的大地一頭扎了下去。
高速下墜的登陸艙在火星的天空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火尾,這其實是個非常危險的信號——救生艙并不是為了“無控墜落”目標而設計的登陸艙,它和正常登陸艙一樣,需要依靠燒灼底部的隔熱層實現減速。為了維持艙壁的可靠性和氣動穩定,登陸艙的其他地方并沒有敷設隔熱磚。
現在高空中的著陸艙還能堅持的住,可要是繼續下降,密度增大的火星大氣就會給登陸艙帶來無法承受的熱量——它雖然不會徹底熔毀,但帶來的高溫也足以殺死一名缺了一條腿的重傷宇航員。
鄭燕必須馬上控制住著陸艙的姿態。
此時此刻,在火星的地面上,登陸艙收到了來自地球的消息。他們最壞的預想成為了現實——曙光七號炸了。
來自地球的消息是穆知然念出來的,她在信息里盡可能高效的傳達了來自曙光七號的鄭燕的報告,隨后說道,“我們無法確認鄭燕是否存活,但是在我們編輯這條消息的時候,控制系統里接收到了救生艙發射,以及救生艙執行醫療任務的提示。我們認為鄭燕可能正在救生艙內,請你們做好觀察工作,隨時準備為鄭燕提供救援。”
登陸艙里,席爾瓦如遭雷擊。面色蒼白的他呆呆的站了幾秒,然后開始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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