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飛來一顆炮彈,偏離機槍陣地十幾米遠的地方轟的炸開,灼熱的氣浪帶著沖擊波,夾雜著彈片卷向了戰壕,十幾顆機槍子彈嗖嗖的在后面飛過,何煒反應快,拉起陶黑娃就臥倒靠在戰壕前崖壁里,炮彈爆炸后機槍陣地里很快充滿了塵土和一股硝味。
重機槍完好無損,射手和機槍附近的機槍兵也沒人受傷,可跑去取彈藥的兩個彈藥兵卻未能幸免,一個二等兵被炮彈削掉了半個腦袋,右臂也被炸斷,頭頂的德式35鋼盔迸裂成兩半,炸出一灘鮮血和紅色白色混合的腦漿。
另外一名一等兵被坦克機槍擊穿了鋼盔仰臥在戰壕里,脊背上被機槍打出了幾個大洞,手里還抱著機槍彈箱。
“嘔”陶黑娃看到人體的殘肢和腦漿,一陣眩暈,捂著嘴,不受控的站起身子在戰壕里劇烈的嘔吐。
何煒一個嘴巴甩了上去,抽醒了陶黑娃,怒斥道“你小子不要命了,不許吐,蹲在戰壕里別站著,再吐再站著你的下場和他們倆一樣”
一排有了傷亡,橫飛的機槍彈和炮彈之下開始有士兵中彈。
何煒起身,對機槍班長命令道“迅速轉移至預備射擊陣地,重機槍每射擊一百發就轉移一次陣地,打重尖彈,別用鋼芯彈打戰車,明白嗎”
機槍班長回過了神,何煒昨夜已經著重給他們強調轉移陣地的諸項事宜,便點了點頭,立刻帶兵抬槍卸彈,轉移射擊陣地。
一排陣地中央的三個步兵班也有了傷亡,炮彈接二連三的在陣地上爆炸,日軍的坦克開始提速開向一排的鹿砦拒馬,但是恐懼于反坦克陷阱,卻畏畏縮縮的不敢毫無顧忌的放開前沖,攻擊受挫的步兵則忍受著傷亡匍匐前進。
自己的陣地已經有了傷亡,而日軍步兵和坦克也逐漸迫近何煒這時說道“黑娃,把手旗給我咱們去中央陣地找葛班長他們。”
堪堪緩過神的陶黑娃顫著手遞給何煒一紅一藍兩面手旗,這是何煒昨天向連長傅琛要來的軍官指揮手旗,現在的戰況已經到了他預估的第二階段,日軍步兵被交叉火力嚴重殺傷,戰車也受損,但是礙于反坦克陷阱不敢全速攻擊前進,步兵和戰車在二百米左右向一排猛烈射擊,而現在靠一排的步兵火力已經不足以對付日軍了。
但,一排后方的戰防炮和迫擊炮,到現在可還沒有開火
何煒覺得,現在是該輪到戰防炮發威的時刻了。
帶著陶黑娃跑到陣地中央,見到了一班長葛貴財,本來陣地里已經有了些許混亂,有受傷的士兵和陣亡士兵的尸體倒在壕里,但士兵們看見何煒過來時,明顯穩定了許多,日軍火力很猛,嗖嗖飛來的子彈和炮彈打在戰壕邊上,壓的人抬不起頭,現在一排士兵的還擊節奏已經出現了混亂。
右翼王排長指揮的第二槍也沒有了重機槍連射,何煒估計他也在轉移陣地進行間斷射擊。
噠噠噠噠
何煒抓住機會,用捷克式打了輪快速短點射,至少打倒兩個日軍,再迅速彎腰蹲下,對葛貴財問道。
“弟兄們傷亡多少,怎么樣”
“我們班到現在陣亡兩個,還有一個受傷的,二班和三班也差不多,排長,日本人火力太猛了,特別是戰車炮和戰車上的機槍,壓的我們抬不起頭啊。”
一班的輕機槍射手江起龍,臥在戰壕里,抱著捷克式,又突然起身,來不及好好瞄準,就向日軍步兵打了一次短點射,剛打完,一顆五十七毫米戰車炮彈伴隨著一串重機槍彈就向江起龍這里飛了過來,轟的一下子炸開,一名正在射擊的步槍兵躲避不及,左臂被炮彈炸斷,噴出的鮮血將草綠色的軍服染成了黑紅色,士兵痛苦的皺著發白的臉,大張著嘴,還沒喊出來就被一顆子彈就洞穿了前額。
江起龍支起輕機槍趴在戰壕里喊道“排長,打不上啊排長那些鐵王八上的機槍太多了抬不起頭”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