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在街上走,如果是穿便服還要好說一些,要是穿了軍服出去,如果風紀扣沒有系好或者走路的動作有半點輕浮,一旦被憲兵發現,立刻就會被扣下,然后被通報到軍校內。
甚至南京城內的各個大飯館和秦淮河上供男人銷魂的花船,青樓都有憲兵駐扎,隨時隨地的監視有無中央軍校的學生在飯館飲酒失態或者是偷偷去秦淮河的青樓找共享女孩搞大保健,反正何煒在黃埔的三年,只要一出校門,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防備憲兵。
如果這次不是被配屬給憲兵部隊,他是實在不想和這些鳥人有任何交集,但奈何自己現在歸屬給人家指揮,沒得辦法,只有走一趟。
醞釀好了話術,何煒也沒有帶上其他人,自己挎上了快慢機,晃晃悠悠的出了中央軍校,坐上了江南汽車公司的公交車,一個人趕到了憲兵司令部。
憲兵司令部是1931年1月由首都衛戍司令部改編成立的,當時設立在道署街舊道署衙門內辦公,后來又改到了瞻園路,何煒雖然沒進過憲兵司令部,可以前在南京上學時倒也路過,這些年來的公交線路和大概方位也沒有變化,何煒也都記得,所以用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地方。
靠著軍官證和如今戰斗英雄的威名,何煒很輕松的進入了憲兵司令部,在一名憲兵軍官的帶領下,上了樓,來到了憲兵司令的辦公室門前等候,想到一會兒就要見到那名臭名昭著的憲兵司令谷正倫,何煒就不由得有些忐忑。
過了半個小時,一名身穿中山裝的秘書將何煒引入了司令辦公室。
“報告谷司令,南京城防特務營營長何煒前來報道。”
何煒對著面前的中年軍官敬了個軍禮,而何煒話音剛落,那軍官的臉上突然出現了笑意,而身邊的秘書面色也是一變,趕緊湊到何煒身邊,對何煒低聲說道“兄弟,這不是谷正倫司令,谷司令生病去了武漢,這是肖司令。”
肖司令何煒聽到這個名字開始還愣了一下,難道這個人不是谷正倫
隨后,看著面前那面容和藹,略有笑意的中年軍官,何煒反應了過來,這個人,應該就是原陸軍憲兵司令部的總務處處長,現在的首都憲兵副司令肖將軍,現在眼前的這位肖將軍,是憲兵部隊位高權重的第二人。
這位肖將軍在擔任憲兵司令部總務處處長期間,便主管整個憲兵部隊的編訓,人事,調配,引信等,在谷正倫生病之后又代理了首都憲兵司令一職,可何煒在意的并不是這些,因為他知道,這名軍官,在他穿越前的那個位面,正是殉國于南京保衛戰之中,也是南京保衛戰中陣亡軍官中軍銜最高者。
何煒就在那里站著,思緒卻已經飄忽到那血與火的戰場上,肖將軍看到何煒一直不說話,還以為是他因為說錯話過于緊張,便主動起身,對著秘書揮揮手。
“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來,何營長,坐下,我們坐下說話,我可以久聞你的大名了,這次軍政部何部長把你的部隊配屬給我憲兵司令部指揮,我可是期待已久了,在山西你能夠奪了日本人的戰車,聽何部長說還搶了日本人的軍旗,那在我憲兵司令部,可一定要再立下一個新功勞啊。”
肖將軍引領何煒坐在了沙發上,親自給何煒倒了杯茶。
“長官,卑職有錯,剛才認錯了人,說錯了話,這一次我來,是想著既然劃歸給了憲兵司令部指揮,那就得過來報道,熟悉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