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位憲兵營長這么說,一向重視士兵生命的何煒有些生氣,略帶不滿的說道“老哥,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啥苦衷能比的上士兵的生命,那可是一條條人命啊,何況你們憲兵部隊士兵的訓練和教育成本本來就高,那更應該珍惜士兵的生命了。”
何煒幾句話把那憲兵營長說的臉一紅一白,突然,身后傳來了一陣尖細的喊聲,何煒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面容白皙,穿著黑色長衫,頭戴圓帽的男子彎著腰小跑到了憲兵營長的面前。
何煒剛要開口問問這人是什么來路,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吐沫星子就噴了過來,這人上來就用一口廣東口音對著憲兵營長暴罵。
“撲街,現在還沒有把這些天殺的小蘿卜頭干掉,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啊我告訴你,再過半個小時如果還拿不下來,我就派人去告你們,你們不要看汪先生不在就不賣力,我實話告訴你,我隨便一告就能讓你領子上的星星消失掉,再給你們半個小時,如果拿不下來,就等著挨收拾吧,還有,打完了之后,把草地上那些尸體給我拖走,把地面給我打掃干凈,弄的臟死了,臭死了,汪先生回來后看到會生氣的,到時候你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憲兵營長卻不斷的彎腰點頭,一個勁兒的道歉,那卑微的樣子,不知為何,讓何煒看的有些心酸,好歹是國軍正規軍的營長,莫名其妙就讓一個人給罵的三孫子一樣,連一句嘴都不敢還,而那家伙說的話也實在是難聽,居然覺得陣亡憲兵的尸體臟了他的別墅,這特么還是人說的話嗎
等到那人走后,何煒才開口問道。
“老哥,這人是誰”
憲兵營長嘆了口氣,說道“這是汪先生的管家,也是他的親戚,現在汪先生去了漢口療養,這里都是他在打理,我剛才就打算去弄兩門迫擊炮來轟一下,可是跟他請示的時候他卻不同意,說是絕對不能損壞半點公館里面的建筑,否則的話就要找人去告我們,畢竟這是汪先生的人,我們也不敢得罪,沒法子,只能用人命往上頂。”
何煒頓時怒火中燒,就為了汪兆銘這么個貨色的房子,搭進去幾十名士兵的生命,實在是不值得,不值得啊,何煒當機立斷,心想你不讓我用炮轟,那老子偏偏用炮轟,于是他對憲兵營長說道“老哥,讓你的人撤下去吧,人多了也沒有用,這里交給我。”
憲兵營長看著近乎暴走的何煒,他也好言相勸的說道“兄弟,聽我一句勸,多想想別的辦法,汪先生的人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
何煒知道這憲兵營長是好心,也就糊弄著點了點頭,其實心里面早就下了決心要用炮轟,你他媽不是不把士兵的命當命嗎那老子今天就一定要在你主子的別墅區里面放上幾炮。
憲兵營長也知道何煒打仗比較有辦法,接下來也沒多說什么,跟何煒簡單交代幾句后,就帶著憲兵撤了上去,而楊彪也帶著特務排和炮兵連的八一迫擊炮班頂了上來。
“營長,都準備好了,你說怎么打吧。”
何煒說道“讓你的排展開,現在用不上沖鋒槍,只用你排里的機槍打足夠了,一會兒先用八一迫擊炮轟,把那房子炸垮掉,然后用你排里的三挺輕機槍和通用機槍集中火力射擊,聽莪口令再步兵沖鋒,沖鋒的時候不要從大門往里面鉆,讓弟兄們直接在圍墻外面搭人墻,從圍墻上面爬過去。”
“明白了,營長。”
特務排的士兵們很快展開,八一迫擊炮班的士兵也開始架設火炮,挖助鋤,下底板,上炮管,也很快將迫擊炮架設完畢,看到火炮架好,何煒走到迫擊炮班長的身邊,指著目標建筑,對這名炮兵上士問道“這個距離,有把握一炮命中嗎”
那炮兵上士拍拍胸脯,說道“營長,你就放心吧,這么近我閉著眼睛都能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