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叫陳義是吧”
馬車之中,陳己忠扭頭看向一旁將刀抱在懷中閉目養神的陳義,主動搭話。
“回大人的話,是的。”
語氣尊金,但是說話的時候陳義連眼皮都沒抬,陳己忠見狀心中更是一陣心梗氣悶。
他想罵對方,但是一想到他是陳崔禾的人,以及此次去江北萬一出了事也要靠著對方,這才將到了嘴邊的怒斥咽了下去。
“那個此行陛下派了皇城司的人前來貼身保護所有官員,你、你的身手比之他們又如何”
“大人,你不應該高興么除了我還多了一個人護著你,這為什么還要分身手高低”
“這、你這”
被陳義噎了一下,陳己忠氣得不行。
他要是敢使喚皇城司的人,他至于問這些
氣不過的陳己忠又瞟了他一眼,憤憤道“我看你就是打不過,這才不回答我。”
“大人要真想知道可以直接讓我去找皇城司的人打一場,我會告訴他們你大人您讓我打的。”
“你放肆”
陳己忠還是沒忍住嗷的一聲喊了出來,騎著馬跟在馬車邊上的皇城司之人直接掀開了車簾朝馬車內看了一眼,冷冰冰問道“你們在干什么”
“啊,沒沒什么,本官、本官剛剛看見有蒼蠅”
面對陳義的時候陳己忠還能窩里橫一下,但是面對皇城司,陳己忠只覺得自己脖頸發涼。
皇城司這“盛名在外”,前些日子直接屠了一個世家滿門,那狠辣的場面,陳己忠只要想到那家被梟首示眾的場面陳己忠還有些腿軟。
陳己忠出自世家,雖然有心和本家劃清界限,但是這人既要又要,所作所為里外不是人。
瞧著他那老鼠見了貓似的面對皇城司的態度,陳義都懶得說他了。
這樣子,哪里像心里沒有鬼的
陳義繼續閉目不語,皇城司的人也是看了一眼陳己忠之后放下了車簾繼續行駛。
傍晚,這一群和談的隊伍在驛站休息,期間驛館之外偶有嘈雜之聲,陳己忠屋子的窗戶正對街道,聽得個清清楚楚。
“要死了,這些讀書人天天閑得慌么不去讀書科舉,堵在驛館外罵人,豈有此理”
此行和談,朝廷官員心里門清自己去干什么的。
但是為了名聲好聽,他們對外的說辭還是很冠冕堂皇的。
哄騙一些沒讀過書的最底層老百姓倒是沒問題,可是那些讀過書的人、那些關心朝堂風向的打算科舉的秀才們一眼便看能發現這說辭里的漏洞。
和談啊
你都被人打得抱頭鼠竄了,你和人拿什么和談
人家能把占的地憑借你的兩句和談之言還回來
真當人都是傻子不成,花錢買平安
花錢求和,飲鴆止渴。
就你這有錢又沒本事的樣子,人家心情好的時候收了你的錢聽你話也未嘗不可。
要是對方不高興了,你不給錢,別人還不能搶了不成
這樣仔細一想,那這和談有什么作用
所以,這驛館之外的罵聲從白天到晚上,一會換個人,輪番唾罵。
這下好了,他們這群前往和談的官員,江還沒過呢,就受到下面人這般的不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