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祈翡這樣,閔悠也立刻做出一副“我懂、我懂”的樣子,然后,三緘其口。
梅淺那頭還不知道自己和祁禯那點八卦又被人在腦子里經過了一遍“深加工”。
她現在可高興了,被梅淺救回來的那些人也更是高興!
每天都離回家更近一步。
除了一些黎肅府失蹤人口,其他人都是從安國江北各個地方抓過來的,一聽見梅淺說如今西戎人正在被趕回西戎,不少人當場就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宛若瘋癲。
這幾日跟著梅淺往回走,心情也不像一開始那般大起大落。
他們也沒心情大起大落。
畢竟,梅淺這人,在找人干活上,一向主張雁過拔毛。
你們這些人被我救下來了,那就得干活聽話。
于是,一群新手牧民就這么新手上路了。
這樣,梅淺帶來的古麗軍也不用浪費警戒的人手去看管牛羊。
一群新手牧民笨拙的趕著牛羊,騎馬也是有些勉強,要摔不摔的。
這么一對比不遠處英姿颯爽的古麗軍,有些人也是忍不住感慨道:
“這一打仗真不是人能生活的地界,小娘子都被逼著出來打仗了都”
“一看你們就不是黎肅府的,古麗軍在我們那可有名了,以前就有,專門打西域馬賊的,早些年,西戎人入侵安國的時候,這些娘子軍就是一直和西戎人戰斗呢!”
一名黎肅府的本地人和一旁不知道古麗軍的人小聲科普著古麗軍的由來。
四貴小心趴在馬背上,手里拿著牧羊的長桿仔細驅趕著周圍的羊,又聽見一旁人這么說,四貴也忍不住道:“那天雪城,是專門生產什么母夜叉的地方么?”
此話一出,周圍好些個黎肅府本地人不說是怒目而視吧,也對四貴這人的話很是無語。
有人快言快語,便道:“人家小娘子還知道上馬提刀和西戎賊子拼殺,你這個就會跪地求饒茍且偷生的男人又算什么東西?”
“哎,你這人好端端的怎么罵我們啊?”
四貴還知道拉著旁人一起,但是旁人可不想和四貴沾邊。
不管他們心中對女子是否瞧不瞧得上,如今就是一支娘子軍救了他們,他們也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于是四貴話剛說完,他們就有人道:“那位兄弟哪里是罵我們的?人家明明是罵那些不識好歹的白眼狼呢。被人救了還那么大意見,你怎么不上天?”
“我……”四貴被說的羞憤欲死,又看向周圍看向他的鄙夷,他又有些氣不過,道,“我、我說的不對么?這么兇悍的婆娘,誰家敢要啊?以前我娘還和我阿姊她們都說女子要溫柔賢淑,這樣才好找夫家。”
“那你阿娘阿姊她們現在人在哪?”
不知道是誰問了這么一句,頓時讓正在思索自家門口老學究平時口中說起的女子應當如何如何的四貴忽然就不說話了。
他陡然睜大著眼睛,眨也不眨,兩行熱淚像是想起什么一樣落了下來。
他的親娘、他溫柔乖順的姊妹早就死了啊。
“這世道,溫柔能活命么?”
一旁一名黑臉瘦高的男子趴在馬背上忽然就痛哭了起來,比起四貴此刻的呆傻模樣,他張口一嚎,只道自己唯一的女兒要是能有古麗軍女子這般風采也不會在逃亡的路上被人欺辱。
更不會想不開,最后沒被西戎人發現折磨致死,而是自己直接跳河自殺了。